时绛望着他，嘴角笑，唤了他的名字：“白……”

顾白一怔，抬首竟见天帝朝着时绛动了下手指，时绛的接着就伏倒在桌面上，而后以可见的速度化作一滩泥，连骨都无一，那泥或直接从桌沿坠落，或沿着桌脚爬到了地面上。

他张了张嘴，嗓像是满了棉，说不半个字，末了，只呜咽了两声。

“那……”天帝沉须臾，笑，“那我索将他变作真正的死人罢。”

作者有话要说：

顾白抱住时绛，不敢将剑来，左右环顾了一圈，哪里还有天帝的影，此也不再是缃城的拢香楼，而是狐族山下。

顾白怔住了，半不动，半晌后，才低语了句：“你别死。”

也不知说了多少遍这三个字，突地，有甚么当坠下，覆住了顾白的双目，他好容易睁开双目，的却是满是血的时绛。

顾白跪了下来，抱住时绛的双，仰首哭：“我不走，我不走……”

时绛费力地直起，吻了下顾白的角，笑：“哭甚么，大仇得报，不是应该喜么？你前世为我所杀，今世你刺我一剑也是应当。”

第81章立夏篇·第五章

四周皆是树木，枝繁叶茂，光从枝叶间透来，洒了俩人一。

顾白用手去捧那滩泥，泥又化作血从他指间落下了。

剑光大盛，轻易地刺，顾白心中一喜，抬看去，被刺中的哪里是天帝，却是时绛。

他跪坐在地，抱起绛红的衫，嚎啕大哭起来。

天帝走到顾白面前，居临下地：“华严他与你有私情，为保你，将你杀了，又送你了回，这也就罢了，他却为了你自己也了回，还收你为徒，好生教养，实在是可笑至极。我将他养大，可不是为了让他同纠缠不清的。现下他死了，无人能保你，你可要求我饶你一命？”

顾白盯着一手的血，而后，直起来，唤“清河”毫不犹豫地向着天帝劈了过去。

他哭了半日，连嗓都嘶哑了，突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白，你哭甚么？”

顾白眨了眨被光刺得生疼的双目，下泪下来，哽咽着：“公，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我不过是一时气愤，你修炼多年，为何会被我轻易地伤了去？”

时绛的嘴角溢血来，向着顾白倒了下去。

时绛已断了呼，此时，每一块都在拼命地窜血来，很快就铺了一地。

说罢，时绛推开顾白，靠在树背上，咳一血来，而后：“白，你走罢。”

”

他伸手去抱时绛的腰，想将脑袋靠在时绛心，只可惜，手指堪堪碰到时绛染血的衣衫，这衣衫便了下去，衣衫里装的哪里是甚么死人，分明是一滩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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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叫嚷着扑到那泥上，伸手想将其聚拢，奈何那泥又变作血，从他指间泻开去。

他抬一看，只见时绛立在他跟前，朝着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