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但一室经子史集，三位淡然佳人，还有窗外的梅雨荷叶，一时让用惯了好东西的温dao存恍惚不已。

“明年温小公子该要参加童试了吧？”贺洗尘悠悠问dao。

“是，家父是这个意思。”温dao存唯一不需要人担心的就是学业，他脑袋活泛，时有惊人之语，温展鹤却嫌他剑走偏锋，不合时宜。

“爹爹，我也——”苏若渊不禁探chushen子，yan睛里透着跃跃yu试。

将茶杯轻轻放下，贺洗尘轻描淡写地应声：“想去便去。”科考不易，他也没想着要让苏若渊考个功名回来，不过苏若渊是个读书zhong子，又心系天下，不chu意外还是想通过科举入仕搏个功名。

苏玖端坐在一旁，闻言也亮着yan睛望向贺洗尘。贺洗尘轻笑，赏给她一个弹脑门：“你就别想了。”苏玖瘪下嘴，不高兴地转向旁侧。

这个时代对女子还没那么大的苛求，贺洗尘也是不拘小节，在家中苏若渊学什么便让苏玖也跟着听一耳朵，有时还会带着两人上街ti验人生百态。

女子在人间行走总是比男子艰难，他无意将苏玖培养成才女，只是希望在她以后的人生中，目光能够不囿于家宅，整日为了丈夫的恩chong或喜或悲；遇到苦闷时能够纾解心怀，从容不迫地应付遍地荆棘。一个独立的人格，是贺洗尘最想赠予苏玖的礼wu。

晚饭前的一个时辰，温dao存竟都是在苏家书房里度过的，起初还在安静地喝茶，接着贺洗尘便旁若无人指导起苏若渊今天“论dao”时听不懂的要点。苏玖不时发表一些意见，年纪虽小，却颇有见地。这一家人俨然将温dao存当成透明人一般。

温dao存不是自甘寂寞的人，寻了个间隙也加入了谈话。这场酣畅淋漓的讨论好像前辈的指导又好像平辈间的会晤。临走时，那位不好惹的世叔递给他一把油纸伞，别有shen意地说着：“读书人的事，以后还是以文会友的好。”

这是，变相的警告？

温dao存yun乎乎地被送chu门外，望着jin闭的门扉，突生意犹未尽的郁闷。瞥到手中杏黄的油纸伞，摸着鼻子自言自语dao：“有借有还嘛。”又高兴起来，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蹦蹦tiaotiao地走进小巷。

贺洗尘很快就认识到温家人锲而不舍的jing1神。学堂里有一个温展鹤孜孜不倦地要与他一较高低，回到家中，还有一个烦人的温dao存，扑闪着无辜的大yan睛，一边叫着世叔一边见fengcha针地提问题。

“温端己不guan你吗？好歹你也是他的侄子。”贺洗尘疑惑地问dao，他倒不至于因为刚见面时的一点不满就不理睬这个颇ju求学jing1神的缠人jing1。

“唉，我和七叔可聊不下去！”温dao存似乎想到什么骇人的场面，打了个哆嗦。

贺洗尘看了yan低tou练字的苏若渊，心想如果能给儿子找个伴也不错。

“也罢，那便来吧。”

完全不想多chu个伴的苏若渊暗地里狠狠地剜了温dao存一yan——这个家伙，不仅觊觎他的妹妹，还和他抢老爹，简直可恶！

*

时间在斑驳的老城门前走过，薄衫换成棉袄，杨柳枯败，梅hua自傲。

除夕那晚，苏家三口吃了顿团圆饭，贺洗尘给两个小孩子包了个压岁钱，手还没揣回暖炉，温展鹤便冒着风雪，提着一壶酒，不打招呼前来拜访。

“喝？”

“喝。”

两人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