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洗尘竖起大拇指：“酷哥！”哑女白了他一。

距离临安府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待在船上难免无聊，贺洗尘却没有丝毫厌烦之意，时常驱着椅在甲板上看山看。壮的哑女却败在了小小的游船上，扒着船舷吐了个天昏地暗，现在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宛若一条咸鱼。

累的驴儿被托付给码的船夫，给了足够的银两，保证能让它顿顿吃上玉米谷。

一路风餐宿，两人专门往人群里凑闹，靠赚官府发布的悬赏令为生，过得还算滋。

至于冼方平醒来后看到桌上的字条是如何暴如雷，坐在驴板车上的贺洗尘早已把这等小事抛到脑后。

*

这一幕奇特的场景实在令人发笑，甲板上的船工们起哄：“驴儿！快跑！后面有老虎追呢！”船老大瞪了他们一，粉雕细琢的小女孩咯咯地笑声，连不苟言笑的老学究也弯起了嘴角。

哑女搬着椅先到甲板上，回要去扶贺洗尘时，一个英姿飒的白衣少年沉默着越过人群，一言不发搂着贺洗尘的腰跃到船上，将人扶到椅坐定。他腰间佩着一柄乌鞘长剑，形似竹，清冽的眉间稚气未脱，未等贺洗尘致谢，便沉默着回到船舱。

哑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尽，接着望向贺洗尘，贺洗尘摸了摸鼻，耸了下肩，语带笑意扬声喊：“多谢少侠！”

，一场说走就走的江南游势在必行。

码上泊着许多货船，香料，大米，盐，大都运往繁华的江南之地，其中还有几条载人的渡船，装饰得比货船华。商人、书生、侠客在船老大的促下纷纷登上甲板，忽然听见杂的蹄声从后传来，转看去，一匹丑得惊人的驴嘶鸣着，以一不要命的架势朝码狂奔。

夜下的运河涌动着起伏的波光，掌大的鲫鱼跃面，划过优的曲线落回中，月悬挂在山间，树木的黑影似乎延伸到了广寒。甲板上竖着一桅杆，上边挂着一盏灯笼，散发黄的光。

明月，千帆竞航，如此良辰景却无知己共赏，贺洗尘还是有些失落的。他觑了一几米远的酷哥少侠，自得其乐地想，也算是有人相伴。

少侠理都不理。

***

驴儿跑得吐白沫，拉在外面，打着响鼻雷声阵阵，驴后连着一辆板车，车上一位俊俏公喊：“驴儿！你行的！加油！胜利就在前！！”然后又喊，“且慢！且慢！船老大等等！”板车上的少女一言不发地抓着车沿，被颠得直皱眉。

正是五月鸣蝉，百草茂盛，岸河边，菖蒲碧翠香。哑女坐在驴车前，时不时调整缰绳，不让这匹又懒又丑的癞驴走错路。贺洗尘背靠哑女，着太撑一把破烂的油纸伞在哑女上，自得其乐地看着车底下起的沙尘。

“公慢！船在这候着！”船老大吼了一嗓。

有家仆踮着脚迈着小碎步从船舱里跑，没有发丝毫声响。他健步来到扶着船侧风的父女旁躬说：“老爷，夫人说就寝了。”

“多谢！”贺洗尘也吼回去。

富商刘老爷摸了一把羊胡似的胡须，将仰看自己的小女儿抱在手上：“走了走了，有什么好看的，白让我陪你了这么久的风！”他嘴里埋怨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