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忧，白术拦住柳宁的手臂：“冷静。”

柳宁不明所以，但还是望贺洗尘寒渊一般的睛。清浅的瞳中老老实实地倒映着他沉重严肃的神情，好像前人欠他钱似的。确实欠钱，还欠得不少，六十六万，够贺洗尘愁眉苦脸上一阵。

“雀儿还有模有样的。”众人看不到的的屋，贺洗尘倚靠屋脊兽「行什」，俯视糟糟的拍摄基地。

真正六清净的人要么成仙成佛，要么羽化圆寂。说什么五蕴皆空，都是废话！柳宁明白，明白又如何？捕风捉影也行，杯弓蛇影也行，难不成要等到虎尾冰，让黄鼠狼再受天罚之苦？

嘈杂的片场中有序，孔阙拍完第一幕戏，让男女主角下去休息。这幕戏拍了三十几条，磨工夫磨得他差炸孔雀尾，幸好这一条终于勉让他满意。

孔阙是大明星，公车站都是他的广告牌，没注意的时候

抱衡君好，孔阙也好。狐狸开了个娱乐公司收集靡颜腻理的人，孔雀直接大染缸和风情各异的女演员搭戏。天时地利人和，他的演艺生涯可算巅峰，各类大奖拿得手，于是又扑导演圈，开始寻求艺术。

“她的念会害你。”

贺洗尘挑眉，比纨绔败类还轻佻三分：“你已，还不自知？”他实在太得意了，毕竟要抓住柳宁的痛脚，简直比偷喝他一杯「佛不度」更难。

抱衡君左支右绌：“你们别吵了，别吵了。”

孟拾遗微妙地受到氛围的凝滞，踌躇不决，一步三回，生怕他们打起来。贺洗尘见她离开，才掀起，明知故问：“为何？”

柳宁冷笑不已，徒手碎了佩剑剑柄，未尽之意不言而喻：“等他们回家吃饭——”

***

“不是我让宁哥生气，是宁哥心生障。”贺洗尘也笑，无可奈何地将手中折扇一合，好似敲打在众人灵台之上。

“皎皎无意害我。”

想到这，柳宁的不悦奇异地好转了些。

柳宁冷声：“她，持心不正！”

“听吾一言——”

“冥顽不灵。”

洗尘的眉睫颤了颤，没有理会他，反而转说：“小十一，你明天要回校住宿，先回家收拾行李。”

“他打我？”柳宁面无表情。

忽听三声呼喝，沉香扇骨三起三落，敲上他的脑袋。

“宁哥。”白术言又止。

抱衡君眉一，预大事不妙，悄悄挪到门。

“回邪正！”

柳宁尽力克制住心中的过度惶恐，见他不知悔改，怒极反笑：“洗尘，不要再让宁哥生气了。”

“人总有念。”

只见贺长负手绕着怒不可遏的青蟒走了两圈，最后在他面前站定，啧啧称奇。还能保持清正的本，普天之下，只这么一个柳宁！

贺洗尘举起折扇：“宁哥儿，你看我。”

“……嗯。”

贺洗尘已经和抱衡君逃之夭夭，白蔹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推开窗往楼下大喊：“记得回家吃饭！”

“你怎么知孔阙在拍戏？”抱衡君掰开桃，分给他一半，另一半丢嘴里细细咀嚼。两人不敢回家，生怕被柳宁生吞活剥，惨兮兮地在这里避难。

柳宁灵台顿清，却难以置信地懵了。

“什么障？”柳宁反倒质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