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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还jian持租住独栋,并腾chu一间专门的画室,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她对儿子的偏爱。
画室安排在楼下唯一朝南的房间,是以外touyin雨连绵乌云蔽日,屋里也不显昏暗。
墙角的木柜看似污迹斑斑,走近却能发现表面ca得一尘不染,连同为数不多的几座奖杯都闪闪发亮。
易晖抬起手,指腹hua过奖杯底座凹凸不平的字,心想,若是江一晖没有得病,还跟从前一样偶尔能产chu几幅画作补贴家用,这一家的日子应该会好过许多。
占据这jushenti的九天里,易晖对原主的基本信息有了大致的了解。
江一晖,24岁,曾连续两年拿过国际绘画大赛一等奖,首都mei术学院大二辍学。
这是两人除了名字之外另一个不谋而合的点,易晖也喜huan画画。
不同的是,他从前画画没有那么qiang的目的xing,更遑论什么上进心,所以不理解江一晖为何能因为创作不chu自己满意的作品而陷入抑郁不可自ba,甚至走上自我了结的dao路。
易晖看了许多他留下的作品,无论从线条、se彩还是立意上评价,都不可否认他是一位颇有灵气的创作家。也许有旁人难以企及的才华的人shen上都有些孤冷清高的特质,可刚愎自用有时候恰恰会成为一把刺向自己的利刃。
作为学过mei术的同好,在江一晖留下的这些作品中,易晖最欣赏的并不是拿过奖的、获得极高赞誉的那几幅,而是一幅被sai在储wu柜下层,与一堆废稿放在一起的风景画。
画的主ti是一座房子,晴空、草地、木篱笆围绕周边,构图简单,se彩淡雅,乍一看平平无奇,仔细观察便可发现,屋子是白墙红瓦,touding天清云淡,院子角落里纯白的hua开得正好。
画的正是江家在南方小镇租的这所房子。
吃午饭的时候,江雪梅提到今年的绘画比赛:“你要是想参加,妈妈请假陪你回首都……重在参与嘛,拿不拿奖都无所谓,要是不想也没关系,来回两千多公里太折腾,咱们自己在家画着玩也是一样的。”
从江雪梅小心翼翼的态度不难看chu江一晖因为心理疾病平时情绪很不稳定,说不定还迁怒过家人。
易晖看着心酸,说:“我考虑一下。”
一家人都有午睡的习惯,外tou雨还没停,易晖生怕闲坐着又胡思luan想,也回房休息。
兴许上午绷着jing1神应对心理医生,加上昨晚没睡好,此时易晖躺在床上放松shenti,很快便在雨打屋檐的闷响中沉入睡眠。
时间太过短暂,只够zuo一个记忆闪回的梦。
还是黑夜,摇曳的烛火,扭曲的人影,沉重急促的脚步声,还有被撕成一片一片、漫天飞舞的画纸。
他快步上前,想伸手去接,然而那些纸片飘扬而下,穿过他几近透明的手掌,再打着转落到地面。
他抓不住,就蹲shen去捡,手指不经意掠过其中一片,上面画着一只被tou发半遮住的yan睛。
那是存在于易晖记忆中的一双yan睛,它明亮,shen邃,脉脉似han情,世上最jing1湛的画工也无法描绘它万分之一的mei,自易晖见到它的第一yan起就无可救药地被xi了进去。
忽而nong1睫轻颤,瞳孔微缩,只见那yan睛眯了一下,形状变得狭长,有凛冽森寒的光透chu来,遮蔽了仅存的一丁点虚幻的温度。
如同被人扼住脖子,shenti悬在半空,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