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梓染看着月光下的那男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化作一个黑的小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总觉得自己是该见过这名男的，却又想不起来是在何时何地见过。

白希禹察觉到青崖的话里带着些异样的情绪，但他并仍不明白青崖的这心思，又或者，他只是在装作不明白。

见元溪许久都没有应声，青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不明白为什么元溪在这个时候仍然不愿给他一个承诺。

“元溪，

秋风穿过梧桐，掠过面，那些小小的洼表面泛起丝丝的波纹。

————

比起占有这个青年，青崖更希望他能够快乐。

白希禹叹：“我走了，你自好自为之吧。”

也许对方真的是仙人吧。

“你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千里月华倾泻而下，青崖垂下了帘。

我不会再走了，这句话在白希禹的尖百转千回，最终却还是没能说。

若是可以的话他是真想把前这个青年囚禁起来，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够看见的地方，让他永远都没办法逃离自己的边半步，可他不到这样。

他笑：“徒弟我还能走哪儿啊？”

他没办法骗青崖，更没有办法骗自己。

若说失而复得是三生有幸，前世修福，那么得而复失，便是这人世间最惨烈的事了。

恒雾峰。

却见青崖正站在听雨阁前，月光将他的影无限拉长，见白希禹回来了，青崖转问他：“元溪，你去哪了？”

脚下的落叶与枯草堆在一起，柔又，白希禹低下，他终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无论青崖是如何地像那个人。

白希禹转便往崖下走去，他一边走，嘴中一边唱：“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结发受长生……”

想想他已经是好久没装过了，还有手生，他缓缓转过背对着华梓染，月光映在他脸上那张纹繁复的银白面上，他长叹一声，对华梓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时时谨记自己是谁。”

他对白希禹说：“为师还以为，你又走了呢。”

白希禹偷偷摸摸地往自己的听雨阁走去，再也没有半刚才装范儿。

“多谢前辈。”

青崖压抑着心里那些几乎要爆发来恶念与恐惧，他靠近白希禹，低看着他，对他说：“元溪，不要再走了。”

华梓染摸了摸自己的，莫名地笑了起来。

“我睡不着，便去看了看。”白希禹看了四周，中那棵大的梧桐留下一片大的影，不远的几小洼波光粼粼，他收回发散的目光，看向了青崖，这里除了青崖便再也没有其他人了，他问：“师父怎么在这儿？”

“……”万籁俱静，月光下的青崖神晦暗不明，斑驳的树影打在他的上，他似乎是想要伸手些什么，最后却是又克制地收回了手。

他将这句话说的极慢，元溪大概永远不知，这句话里都包着什么，在元溪离开的那七年里，他曾无数次在梦中梦见他回来了，可是醒来时却总是不见他。

第54章结发受长生

况且……即使是那个人，如今也再留不住他了。

华梓染垂下帘，恭敬：“前辈的话，元衡记下了。”

声音中带着几乎微不可查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