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爷爷，这是……”纪元清了清嗓，刚准备隆重地介绍，就听见肖老爷喊：“诶，小叶！”

肖老爷无所谓地往后靠着：“嗨，谢啥呀，难得有年轻人愿意买那老房，赶理去我还落得安心。反正我一个人，总在一个地方扎没意思，验验自己当老板的觉也好的。”

“啥会不会的，就图个舒服！”肖老爷慢悠悠地睁开，移开遮着脸的蒲扇，这才发现门的不止一个人。

叶凡：“我现在住的房，就是肖爷爷低价卖给我的。”

*

叶凡拿两个苹果，坐在小扎上接过果刀开始削，手腕稳稳地端着，一长条都不带断的，直叫纪元盯得神。

纪元环视一周小屋，挠着脑袋喃喃：“您这味真多变。”

“等一下！”纪元忍不住嘴：“你们……居然互相认识？”

想到这些，纪元也不再阻止，主动地帮忙拎起苹果，又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酒瓶：“走吧，去找老爷咯！”

“哎，没什么低价不低价，那老地方我也住腻了，就想来换个味。”肖老爷毫不在意摇摇手，扔了一小把生米嘴里，嚼得起劲。

“当年得多谢您了。”叶凡诚恳地欠。

纪元更迷惑了，傻傻地看着叶凡放下手中的东西，任由他熟稔地拉着自己走过去。叶凡将新打的酒倒小酒壶里，又拖两张扎，同肖老爷唠家常，无非是最近过得怎么样之类的。

“啧啧，在这里见的人多了，有趣

叶凡纹丝不动，对店员喊：“再称两斤糟糠苹果。”

纪元突然意识到，叶凡应该是张了。毕竟他俩的家情况都很特殊，而肖老爷对于纪元而言可以算的上半个家人，这次见面，就相当于见家长了。

纪元门就一气，叹：“您老人家也太会过日了。”

他原本觉得这只是一次稀松平常的探望，只是在昨晚睡前对叶凡提了一嘴，说带他去见见自己的忘年好友，却没有站在叶凡的角度去想过这个问题，也难怪叶凡今天有些反常。

“诶，哥！”纪元阻止不及，只好睁睁地看着店员呼啦啦装了一堆，有些无语地侧望向叶凡，却发现他表情严肃，连双都是抿住。

肖老爷也盯着苹果，嘴上倒是不停歇，开始叨叨自己这段时间见了多少个人前脚卖废品后脚回来扒拉找东西的，结婚戒指私房钱之类的都能搞丢。还有叫骂着要分手还是离婚的小两，闹着说要把对方的东西都当垃圾卖了，在门撕扯半天又双双抱痛哭着回家。

“啊？”纪元疑惑地看向后，只见叶凡也惊讶地愣怔一瞬，立刻恢复常态，礼貌地应：“肖爷爷，您好。”

天气寒冷，肖老爷把太爷椅搬屋，烧着红泥抹的小炉，将冒着细缕白的烟囱驾到窗外，搁炉面上温一壶酒，壶盖敞开。一开门，就是扑面而来醉人的酒香味。

见叶凡阔绰地了一堆东西，立扯了扯他的手腕，附耳低声：“哥，没必要买这装的，老人家更吃散装的糟糠苹果。”

纪元倒是在一旁扑哧笑声，这老板说得也没错，废品回收也是门好生意，于是他举起大拇指附和：“那可不，您这直接是丐帮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