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真没留情，手背一片通红。

窗的小鸟儿啄起最后一颗苞米，扑哧着翅膀不见踪迹。我瞧着那些残留的碎屑，突然说：“月，紫翎呢？”

他回

月第二日如约带来紫翎。

“养伤只能地躺在床上，你去的时候都没人陪我说话，太无聊了。”我拽着月宽大的袖，半是央求半是胁迫，“不然你告诉我在哪儿，大不了我自己去。”

他咧嘴一笑，以同样的话反相讥：“我打不过断鞅啊。”

他往后趔趄半步，皱眉瞪了我好半天，悬在半空的手愣是没有落下来。许久，他再次让步：“看在你伤还没好的份上，这次就先饶过你。下次再咒我……”月难得语，他戳着我的额：“看谁愿意来照顾你这只小耗！”

我撇开视线，扑他怀里，果不其然闻到腥臭的血味。

他似乎彻夜未睡，周一抹灰败的青，衣袍好似笼上蒙蒙薄雾。他将叽歪不停的紫翎放至木桌，拂袖间叫我瞧见里衣袖上涸的血痕。

他这几日忙碌得很，夜不归宿，除去给我换药的这半香时间，我基本见不到他的人影。我故意问他：“月，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别的人？”

门外又传来悠扬鸟啼，清脆悦耳。我一直觉得紫翎不该囿于牢笼的金栏囹圄之中，它应该展翅翱翔，在天际长啸，与云游作伴。

“所以我的活动范围已经缩小到只在这间屋了是吗？”我别过，不去看月，“那这和把我关在恣意楼有什么区别，倒不如让断鞅把我杀了呢。”

他不吭声了。

我觉得好笑：“我喊了，会有人来吗？”

“那只傻鸟？”月，“没死，在另一个地方养着呢，活蹦的。”

月怔了怔，倏得收回所有情绪，好似先前都是我的错觉。他回手放袖中，眉目平静：“你不会喊救命吗？”

我继续说：“月，我今天才发现你欺怕。你为什么只骂我而不去替我把断鞅揍一顿？”

他命令我平趴在床上，背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得我极不舒服，忍不住伸手去挠，却让月一掌给打回来：“怎么？咒完我又开始自己找死？”

“斩尘大人只允许你待在这里，其他事一概不准。”

完药月便起收拾东西走人，十分的急不可耐。

“月，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近来怕有血光之灾缠。不如听我一言……”

月站起：“你先休息，我去给你汤。”

笑：“我打不过断鞅啊。”

指甲在手心留下血痕，不知不觉中泪已经把枕濡。

“你把它带来好不好？”

我想到娘亲、想到师父，又想到决明。

一时间我们俩再次陷沉默。

月不言。

它更应该去往八百里，浩渺烟波上的君山，俯瞰在总舵广场习武的丐帮弟们。

我自知理亏，只能把手枕下面，免得一不留神手贱又去挠伤，叫月一通臭骂。

“……”

“门外驻守着十几名坐忘守，断鞅没有斩尘大人的许可，不来的。”月解释，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松的时候，他又叹气，“明天我去把那傻鸟给你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