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只着一件里衣，瘦结实的膛清晰可见。他抬眸，三千青丝在中如墨似画；再一勾角，冷艳的尾便透几分难言的气。

他不看我，视线瞥向一边：“你以为安息香是现成的？”

“断鞅大人说笑了。”月神不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并非愚人之举。”

我听得坠云雾中。

他向外走，衣服淌了一路的，还不忘回叮嘱我：“冷就下去泡一会儿，别太久。”

我只一双睛在外面，仍惊疑不定，惶惶地看着月从柜中取新衣服换上。他掀起一个被角，钻来把我搂怀里，手掌放在肚上，温柔地挲着。

直至我睡，那只手都没有移动过半分。

月站在门，一衣也不嫌难受。他冷冷地看我扒着银盆不放，上前着我的后颈把我拖上床，用被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解释：“一盆放了两天都臭了。”

“肚有什么好的？”

妖。

断鞅耸耸肩，修长的手指拨金笼的小门，“咯吱咯吱”的声响。

只月说完话，斩尘的手劲便陡然加大。断鞅也眯起，还未来得及再次

许久未与月同床，竟找回了几分小时候的觉。

“安息香？为什么不拿冰片？”

动手脱掉我透的，再用自己的外衫盖住池边的白玉地砖，托着我的将我放到上面。

雾气氛氲，我倒也不觉得冷。

月翻下床的声音惊动了我。他见我醒了，却把我的脑袋回枕，冲斩尘示意：

“嗯？”

月去了好些时候，回来时还是那件透的里衣。

“斩尘大人。”

屋里一切照旧。

“现在你不能用冰片。”

月并不理会我，兀自跃起上岸，激起的浪溅了我一。他说：“还难受吗？我去给你拿安息香。”

我嘶溜一声，脱而：“月，你这个磨人的小妖。”

我定睛一看，紫翎已不在其中。

月有意挡在斩尘面前，引得桌旁的断鞅的一瞥：“月，以卵击石，何必呢？”

紫翎睡着了，我冲到桃木架旁，银盆里的被倒得一二净。

他扶着我站起来，取来我从前穿过的燕云，为我披上外，再把香系在我的腰间。我看他一言不发，不知怎么就联想到我私通叶碎寒的事，不免发怵。他的神愈是平静，我就愈觉得胆战。我迫自己冷静，问：“去了那么久，结果你连衣服都没换。”

断鞅的白发用木簪随意地绾起，他探来，问：“我的？”

我心下存疑，见月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一溜烟儿跑回去，也不他在后喊：“别跑这么快！”

次日的天空十分沉。

他笑声，莫名其妙地显些趾气昂的意味，却什么也不说，只促我赶快休息。

我“嗯嗯”两声以示回应。

斩尘绕开月坐到床上，拽我的手臂把脉，漆黑的眸倒映面无人的我。少顷，他才把我的手重新放回被褥里，俯亲了亲我冰凉的嘴角。

我适时转移话题：“月，你和断鞅都什么病？”

斩尘还声，被晾在旁边的月就闻言笑：“近三个月了，指不定是叶南歌那个傻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