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圣诞舞会？哇～听起来酷的啊！」

不问没反应，一问曾梅心的泪就掉下来：「大……大哥……」

「我们去第一市医院，爸妈他们在急诊室急救。」

曾梅心原本轻松的神情，在接到电话后，整个人僵起来，脸也难看至极。

第一市医院是大医院，急诊室来来去去都是急促的脚步。曾俊瑞和曾梅心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没想过这儿会有如此多的人，有人在哭哭闹闹，有人在大呼小叫，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被陌生的氛园包围，曾家的大弟大妹表情茫然。

听见曾俊瑛的话，他们两个立刻挨在曾家大哥的边，接着他们惊惶地看见曾父躺在病床上，闭的双，上被满，许多穿白袍的医生和护士在曾父边来来去去，罩遮住他们的脸，但是一句句急迫的英文

懂，他却是记得一清二楚，偏偏年轻人的模样记不住，17岁二天因为噩梦频繁，曾俊瑛还建议他去观走一趟，当时两人还偷偷骑着家里的托车去观一趟，很可惜扑空。

第23章

苏芳从笔筒里面笔来，在上面开始涂涂抹抹，偶尔发呆偶尔思考，随着他的专注，原本未尽的长夜，东方渐肚白。

「对啊，大哥你怎么不去？」

「你好，这儿是昆山分局，曾宪泽和谢芬是你们的家属吗？」话筒传来警方人员的声音，带来他们无法想象的消息：「在中午时行经南生路路段发生严重的车祸……」

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大妹的异常，曾俊瑛立刻问：「怎么了？」

「你去接！」

中午吃完饭，曾家三兄妹坐在客厅里聊天看电视，曾俊瑞和曾梅心你一言我一语的，脸上写满对大学圣诞舞会的期待。

「过来，爸妈在这边。」曾俊瑛看弟妹的害怕，不是突来的厄耗，还是这个地方，都让他们无所适从。

「学会穿包装下的真实，是我们终生的课题。」

家里的电话声响起，曾家大弟大妹立刻开始相互推诿的举动，而曾俊瑛依然不动如山。最后是曾梅心抵不过曾俊瑞的死赖脸，不甘不愿地站起来去接电话，留曾俊瑞笑得像是成功偷腥的猫。

再讨论下去也只会更无趣，所以曾家大弟大妹很自觉的不再开这壶话题，继续啃瓜看电视。

「不过就是穿得光鲜亮丽，寻找对的人拉拉扯扯。」曾俊瑛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摆遥控，对圣诞舞会实在生不任何兴趣来。

「妳去接！」

当下两兄弟坐不住，曾俊瑛一个箭步奔过电话旁接过话筒，曾俊瑞则扶住好像随时要昏倒的曾梅心。

曾俊瑛挂下电话，他脸上的神情是曾俊瑞一辈都无法忘记的模样，少年的心无法克制的颤抖，甚至有冲动想摀住自己的耳朵，拒绝任何不幸的到来。

磨搓手机给苏芳带来安全，他从床拿一本中时代沿用至今的作业本，里面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涂鸦，翻页到作业本的一半中，原本毫无章法的字和图，慢慢地规律起来，线调显示室内空间的模样，文字则记绿他独有的想法，俨然是一间店面的设计。

铃铃铃～铃铃铃～

「喂……」

曾俊瑞立刻抗议：「大哥你太扫兴！这么一说，整个圣诞舞会都庸俗肤浅起来。」

这是一记惊雷，劈碎曾家原先平静的生活，命运就如大江东，不可逆地奔向该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