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方才吃多了些，他躺在矮榻上辗转反侧了半天还没能睡着。只觉得肚圆的不大舒服。当他踏院中想着消的时候，竟发觉本应睡下的钟溧竟然站在樱林前怔愣神。

霍思予温柔的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以前也以为。但是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虽然我们相遇很不堪，但我也知他一直想要极力挽回的。所以我……”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将未尽的话语都掩藏在了角缱绻的笑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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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予闻言一愣，似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钟大哥？你怎么还没睡？”霍思予拢了拢上披着的袍，有些困惑的问。木屐踏过青石板路发细碎的轻响。

回去的时候，钟溧说要去住客栈，可霍思予哪能让他一个远而来的客人钱去住什么客栈啊。王府客房多得是，让下人打理来一间就好了。

尹远不在的时候，霍思予都喜睡在书房里。

霍思予没想到钟溧第二日就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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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溧如释重负般的笑了笑：“我也不知。”

他依旧穿着来时的红衣，清丽的眉已不见昨夜的落寞神。钟溧牵着缰绳，忽然回对霍思予说：“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个金的玻璃球的珍贵，是因为它独一无二。”

替我找到的玻璃球也没了……”

霍思予仰脸看着他，没有说话。

霍思予微怔：“那，那我……当初救我的人是陛下吗？”

钟溧自然是看懂了语还休的是什么。

面哥哥会是陛下？

钟溧望着他，继续解释：“是姜国第一的手艺人得意之作。此生只了一次，献给了姜国皇帝。而姜国君主又将那东西当贡品，送给了先帝。先帝后来又赐给了太殿下，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霍思予摇摇，他总觉得不是这样的。陛下如今正是而立之年，六年前的时候也已经二十四岁。可霍思予清楚的记得面哥哥的背影仍是半大少年，声音也还未变声完全。

钟溧也望着他，笑意温柔。他没说再见，也没有别，策飞驰……

那双潋滟的桃里尽是动人的微光，他的语气也是温柔到了极致：“金砂珍稀，是因为那是鲛人的宝，它有眠之效。思予，你的记忆不完整。一次是因为落烧，另一次……也许就是因为那个玻璃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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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溧回过，脸上的神是莫名的落寞，“我一直以为他对你不好，也一直以为你不会喜上他的。”他顿了顿，苦笑：“原来，都只是我以为而已。”

他翻上，衣袂翻飞，声音有些喑哑：“无论如何我都是沾了那面的光。只可惜，每一次我都来迟了一步。”

难不成是陛下将那件又转手送给了人？金玻璃球既是皇家之，那面哥哥的份必然非富即贵。陛下亲近之人……霍思予微怔，褪去了所有关心则的情绪，终于清晰的意识到了最有可能的真相。

钟溧闻言只是淡笑：“黑的并不难找。金的……比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