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畅快的笑了笑，起绕过厅，又是一段甬路，左右两侧偏房，正房是一二层小楼，阿清不用抬，便知上匾额刻着‘清阁’两个字。

阿清将那封信小心放好，转了书房。

它像一困兽，找不到，只能用力嘶吼。

无尘也走了，屋里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院不大，却收拾的净整洁。一条甬直通厅，两旁空地栽了许多杏树。

阿清思索片刻，落下一颗黑，白便再无力挣脱。

“哦，你忘啦，少将军准许我在府上收破烂啦，刚才包哥哥给我拾掇了一小车旧，我正要拉回草堂去呢，这不是来跟你打个招呼嘛。”

无尘不好意思的笑笑：“阿清你对我可真好。”

厅前面的门廊下，摆着一副棋盘，上是一副残棋。

阿清死死的扣着脑袋，拼尽全力的想要冲牢笼……

这里和梦境中一模一样。一一树，一草一木，他都无比熟悉。

顾衍走后，阿清无所事事，他眸光一瞥，瞥见了被顾衍扔在一边儿的信。

无尘挠了挠小光，笑眯眯：“当然回来啦，我想和你住在一嘛。顾家说，旧也不是每日都有，他叫我没事儿的时候在芙蓉院活计，还给我发工钱呐！”

“阿清，你怎么了，你不要胡思想，快快收摄心神！”无尘握着阿清的手，一顺着手臂涌遍全。

“那你还回来不？”

他犹豫片刻，方才执起信来瞧。

他就这么走着走着，走到了衍清苑。

人好似个即将分别的小夫妻似的，依依不舍，你侬我侬……

他一盏一盏数过去，整整一千八百四十盏，五年又十五天。

他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仿佛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名字，而是一个席卷着千军万，裹挟着沙尘，沾满了无数鲜血，侵吞了无数凄厉嘶吼的一段……

棋光温，看起来是经常有人坐在这里对弈。

不用这样吧！

房门发‘吱呀’的声音，仿佛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发古老而又沉重的声响。

让他只稍稍一想，便痛不止的往事。

目所见，便是满室灯火。

“你，你又噩梦了。”

阿清弹了弹他的小光：“傻！”

在灯火的尽，是一张供桌，上面是新鲜的糕和果，都是他吃的。供盘后面，

这座院，这小楼，他就是闭着，也能走去。

棋盘上的棋路，不似寻常围棋那般中规中矩，而是真正的战场杀伐，每一步，都充满着杀机。

“你怎么在这儿？”他试图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就好，十字巷那边儿的很，你总是一个人住那儿，我也不放心。”

阿清发了会儿呆，那难受的觉退散了不少，只是仍旧觉得发闷。

“杨吏……”

顾衍早就吩咐过，不限制阿清的行动，是以，芙蓉院的小厮们，也不阿清去哪里。

但，少将军，您要见的人，就在几步开外的正厅……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阿清才缓缓睁开，他了眉心：“我刚才是怎么了？”

在衍清苑院门前驻足许久，他的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来来回回纠结了无数次，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