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的东西也放在了办公室，禹周编辑好短信发给她，准备和龚姚尧趁着今晚难得无风，在校园内逛逛。

不要说禹周了，陈淼现在大约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我带谢导检查那天，她有和你说什么吗？”禹周为陈淼的直系学弟，又是同一个导师，现在还被先行安排好了退路，陈淼有很多话都不适合和他讲。

“什么？”龚姚尧没太听清，“哎，陈淼学如果毕业可以去什么啊？她还说年后准备去找工作。”

他放心禹周，对谢导已经给禹周安排好庞教授的事略有耳闻，可陈淼就不一样了——毕设项目中断，毕业答辩都不知会怎样，申请国外的项目同样被驳回了。

他思考良久，闷闷说：“会有办法的……”

一月底就是期末周，龚姚尧早就被禹周锻炼了良好的学习习惯，不再需要依赖监督也可以主动地学习。

一谈到工作和路，话题瞬间就沉重了许多，龚姚尧想起自己之前过的模模糊糊的打算，几经思索还是不太敢说给禹周。

龚姚尧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围巾，看着禹周的侧脸，心中涌动很多情绪，有钦佩有心疼还有尊重。这段时间来，禹周独当一面地理了不少事，显得更加成熟了，反倒是他，一直原地踏步没什么步，还帮不上什么忙。

禹周完全不怕冷似的，他侧目发现了龚姚尧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目光，伸手与龚姚尧十指相扣：“对不起，最近一直没什么时间陪你。”

禹周正再次确认即将扔掉的东西里没什么贵重资料，听到龚姚尧的话也是一震：“谢导还以为她国的事已经没问题了。”

陈淼说这句话时，叹的只是自己的时运不济，可如今由龚姚尧转述给禹周，却变了味。禹周瞬间联想到了很多，是啊，这世上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纸箱中。龚姚尧将三个人的东西各自整理好，发现学的书本比他们两个加起来的还要多。

禹周居然会为了这个和自己歉，龚姚尧如果真的计较，才是不懂事，他慌忙摇：“又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帮到你，我才该说对不起呢……其实你有什事可以和我说，如果我能力所能及的事情，再兴不过了。”

“啊，那怎么办？”

虽然没有风，外面的温度还是有低，万里无云的夜空中，月光投下来将光秃秃的树枝印在地上。两人并不是很着急，悠闲地踏在冰冷的柏油路上。

龚姚尧突然想起在医院那天陈淼的自述，忍不住询问禹周：“这次变动之后，陈淼学该怎么办？”

两人收拾完房间，很多东西都留给了门卫，其余的有的刷了禹周的脸寄放在办公室，方便带回宿舍的则放回宿舍。

“有。”一提这个，龚姚尧就有些难受，“她问我，怎么会这么不公平……”

尤其，他刚刚萌生了一个想法，想和龚姚尧说说。

大城市与小城市的不公平、家境富裕与贫穷的不公平、男生与女生的不公平，甚至连好人与坏人之间都是不公平的。

“我们专业的女孩，毕业后能找到对工作的太少了。”禹周叹气，“要么继续造，以后考研究院一辈呆在实验室里。要么就下厂工人，但是工人大多数招的都是男生。”

大约是龚姚尧这句话鼓励到了禹周，他沉默片刻，语气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