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谌对他的熟练到奇怪：“你经常在这里考试？”

“是不是冰冰凉？”唐柊哆嗦着搓了搓胳膊，“没事，到时候带个坐垫，你没有的话我给你带一个，考试就一天，熬一熬就过去了。”

连平时大大咧咧的贺嘉勋也张得咬手指：“怎么办，今天晚上我妈说要来送饭，那她就会看到名次，我数学大题都没写完，理也空了两三，这下完了。”

二年级共有一千余人，理科班不到五百人，大家都前五十名叫线上，也就是各个班的佼佼者，各意义上的重栽培对象。

唐柊缩着脑袋，他脖上被掐来的红印刚消，大气也不敢一声。尹谌则无话可说，直直站着挨骂，手背在后，刚好遮住右手结疤的伤。

月考当天，尹谌果然收到唐柊从家里带来的棉坐垫，绣着小粉的那。

唐柊见尹谌在思考，以为他在暗下决心打算这次考试一跃冲堂，前所未有的危机袭来，唐柊忽然没那么自信了，伸小指要跟尹谌拉钩：“呐说好了，学渣兄弟一起走，谁先线谁是狗。”

谁也没想到那两位大哥还能找学校里来，也不知从哪里打听的他俩的名字，怕是没少费工夫，不然也不至于过了这么多天才找来。

见尹谌淡定如斯，照着唐柊的笔记本在描一只大耳狗，贺嘉勋更想哭了：“真羡慕你啊尹哥，什么都不在乎。”

老孙还在喋喋不休：“我调过多少次，学生该以学习为己任，旁的事情都放到一边，还有一年多就考了，考得好终受益，考不好遗憾万年。你们俩的家情况我或多或少也了解一些，有困难可以告诉老师，大家想办法一起解决，通过拳除了

笔尖停顿了下，尹谌垂着，不知在说给谁听：“嗯，我不在乎。”

十五中的月考成绩一向迅速，年级组的老师们挑灯奋战一夜，第二天清早办公室里就开着电脑在统计成绩了，用来印名次的大红纸就摊在窗，所有路过的学生都能看到。

时间一晃到下午第三节课下，距离放榜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尹谌和唐柊被叫去班主任办公室。

“看着是有娘，不过坐在底下就看不见了嘛。”唐柊说。

尹谌没拒绝他的好意，带着去了堂考场却忘了用，上午两门下午两门晚上再一门，一天坐下来确实有凉。

尹谌是被拉来的，对这奇葩考场也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这和桌连成一的铝合金板凳坐着不太舒服。

尹谌不知他中的“线”到底在线下哪个位置，至少单从他的笔记可以看他学习态度端正，成绩应该不会很差。

班长戚乐作为先遣兵被同学们支到办公室刺探了几次军情，最后带来消息说会在晚自习前放榜，教室里一下炸开锅。

“你们两个臭小，好的不学，在校外打架斗殴是吧？还让人家挂了彩，可能耐了你们。”老孙骂得唾沫横飞，“幸好那两人也就是街混混，在门被保安拦下了，不然今天非得闹得飞狗不可！”

上会贴考试号，一人一桌，坐北朝南。”

到办公室里，没成想老孙一拍办公桌，说起了别的事。

不止他俩，几乎所有同学都以为跟这次月考有关，送别两人的神里都带着同情，仿佛要去的是什么龙潭虎。

说到这个，唐柊一脸骄傲：“怎么可能，我成绩算不上尖，至少也是线平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