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难受还是说说吧。哭一哭就了，没什么过不去的，谁年轻的时候没留下遗憾呢。”张奕泽从对面沙发挪过来，跟他并排坐着。

原来失恋就是反弧会变慢。

乐晨安楞了一下，一时没回答上来。这会儿才会有些不对，自己完完全全被暮川去了。为什么要选择？他为什么非要选一个？如果两个都要无非就是跟家里彻底闹掰，而暮寒跟家里的关系早就掰的七七八八了吧……

下车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摸摸前，才想起腰包已经丢了。

心里像有一座塔轰然崩塌，塔那束光骤然熄灭，只留下一地残垣废墟和漆黑一片的海面，没有一丝光亮。窒息突如其来，乐晨安忽然就站在车门边动弹不得，张奕泽促了半天见他依旧愣愣站在原地，返回几步伸手要拖人。

“大哥我叫你半天了，下车！到了！”

别的没所谓，信用卡已经用手机银行挂失了，驾照份证可以很快补办，只是心疼那架买了没两个月的莱卡。为了扫街方便，他咬了咬牙买了轻便的莱卡M，还没用几次呢……多等了一个多月定制款卡普里蓝革，快门左边镂刻了一排英文字母：dawn?&?dusk?。

老师的时候似乎也不一样。并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也没有找到要发的冲动，就只是心里冰冰凉凉，脑有些麻木。他狠狠掐了自己虎一下，留下了个月牙形的指甲印痕，等了半天才传来痛。

脚杯里像黄昏里的天空，柳橙西柚石榴黄橙红渐变，中间扔了一颗鲜红的樱桃。无酒的调酒都是这样，酸酸甜甜的各果混合在一起，没什么特别，只是好看。似乎跟黄昏有关的一切都很。

而是因为自己，自作聪明的以为放弃情是成全了

“没什么好说。就是，暮川给他下了最后通牒，雪还是我，二选一。”

清晨与黄昏。

“疼疼疼疼哎！你放开卧槽……”张奕泽用力掰开他的手指。

“多，多少钱啊……”张奕泽陪他在门边站了半晌才憋一句话。

张奕泽自己了杯酒，帮乐晨安要了一杯果宾治。

张奕泽一愣，看着他泛红的圈大气不敢。

“张奕泽。”乐晨安伸手抓住发小的手臂：“你说我为什么这么蠢。”

“你嘛！”乐晨安扭瞪了他一。

“乐！晨！安！”张奕泽的吼声忽然传来，吓得他一激灵。

“先别碰我。”乐晨安喃喃自语：“有难受。”

“为什么要选？”张奕泽奇怪的问。

窗外是一条复古风步行街，两侧都是餐厅或者酒吧，路上人不算多，店门也没有保安。

所以今天暮寒暗淡失落的神，不是因为暮川。不是因为两个人要忍痛分开。

他忽然明白了暮川真正的用意。

缓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压下去，乐晨安跟着张奕泽了清吧，选了个角落的位坐了下来。

“相机，很贵的。”乐晨安听到自己的声音似乎带着闷闷的鼻音：“心疼死爸爸了。”怎么就丢了呢。

上学的时候，这小失恋回回都要声嘶力竭情真意切地大哭一场，甭是表白失败还是半个月的恋情告。刚开始乐晨安还慌得不行，后来次数多了就麻木了，可以玩手游边帮他纸边象征的安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