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帮她手的动作顿了顿，轻声问：“记起来了？”

陆戎没客气，把勺和筷递给了林暮，陈朝着他嘻嘻哈哈的笑，手上有沾上的油汤，林暮拿了餐巾纸帮她一仔细地净。

江婉：“无所谓啦，约会反正你要请客，不能让人家掏钱。”

陈也学着他，小拇指勾在一起，很是小心地模样：“什么事情呀？”

林暮笑起来：“医生也能是科学家呀，给治病。”

“受迎的啊。”林暮的气酸里吧唧。

学生党约会当然也不会去太贵的餐厅，他们带着，总归不能吃太久。

林暮没好气：“你懂什么，这叫借献佛。”顿了顿，又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我最早不也是这样，才能搞到你这尊佛。”

陈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林暮说的“记起来”是什么意思，林暮笑了笑，他说：“陆戎要明年才考的，不要急。”

“我来。”他说，“你先吃。”

走到林暮边时，对方颇意味长地看了他一。

“真在约会啊。”江婉八卦，“你钱带够了吗？”

陆戎愣了愣，笑：“他们是喜。”

“暮暮长大了要什么？”陈问。

林暮说：“当医生吧。”

陈想了想，又说：“夏天戎戎要考大学。”

林暮喂了她几，突然想到什么，伸小拇指对着陈神秘兮兮地：“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他算是明白了，不论他说啥，江婉和他都不在一个频里，他妈的梦幻少女梦一都没随着年龄增长减少过，只会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街边的小店规模不大，一张桌三个人得互相凑着，陆戎照顾着吃饭，快一半时又被林暮接手了过去。

陈突然不太兴：“没病。”

陈：“不科学家吗?”

“我要是以后去了外地读书，陆戎想我了

林暮哄她：“是是，只是容易忘事情。”

第六十八章（三）

大概是生活过于艰难困苦，无暇顾及了一些，陆戎始终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受迎程度，他遇见过在他面前羞带怯，说喜他的男男女女，但那羞怯仿佛也只是一瞬间事，它既不长久，也不迫切，像一阵劣的风，敷衍地刮过少年人的心。

陈似懂非懂地了，她问林暮：“暮暮要考大学吗？”

林暮：“……”

林暮忍着翻白的冲动：“我都说是男的了。”

“要呀。”他托起碗，舀了一勺汤，岔开话题，“，张嘴。”

“暮暮，小兔长大了。”陈小声告诉他，“桂树什么时候能开呀？”

反正陈也分不清楚“有病”和“容易忘事情”之间的区别，换个说法她似乎就能接受很多，又肯乖乖吃饭了。

陈张开嘴，她喝着汤，却还想着说话，汤从嘴角边漏来也浑然不觉，林暮只能托着她下帮她嘴。

阿兹海默症的病人说话基本没什么逻辑，想一句是一句，林暮倒也不会不耐烦，耐心答：“桂要秋天能开，夏天还没到呢。”

林暮说的“借献佛”似乎也只是说说而已，他给江婉发消息说不回家吃饭，母亲还特意打了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