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哲两步跨过去，从侧勾上成凌，“嗯，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很帅，很勇敢。”

成凌难得大笑，一边掏钱，一边转对落在光里，明晃晃闪人的公哥：“阿姆夸你长得缘投（俊）。”

“小时候帮着家里大人过不少活，虾不算什么，被螃蟹夹过比较疼。”

钟哲眨眨，“你被夹过？”

成凌无奈看了看他，“别看它们个不大就伸手，被公虾的钳夹到，也会疼上好几天。”

“我捉了几下都没捉住，你是怎么一下就搞定的？”

钟哲跟来，好奇地挑起一个厚厚的绿豆壳，“这是什么？”

所以，现在，依然，肯定还是拗不过他。

成凌接过豆壳，剥开让钟哲瞧样，钟哲不太确定地摇摇，“就是吃过也是很早以前了，没什么印象。”

成凌解释：“这东西季节很，如果你回国的时候没有凑上时间，就不会吃到。”

茶村是个古老的村，山脚下有个明清时一路遗留至今的老镇，镇中的老街已经成了半个旅游景，周围四散也建了不少新楼市镇，但远离游客路线的地方，还是往日的旧生活气息。

钟哲穿着细麻的本白休闲西服，意外地和这一切显得和谐而相衬。他看着成凌用方言和老人家拉家长，购买各什，有时几葱也要推来让去，被这生活和情染，钟哲着手在青油石板路上笑起来。

“啊。”

听着没有多少诚意的闯祸声，成凌扭，放下剥了小半的豆，三两步弯腰，只一下就掐住了河虾。

“蚕豆，吃过么？”成凌望他。

成凌噙着笑，受晨曦穿透雾霭的金光，揽过钟哲的肩膀，两人四步，齐齐往山下去。

钟哲瞪，这玩意又小又腻，还蹦个没完，他可不认为它们好抓。

昨日收拾过的厨房里，已经放了数样新鲜采摘下的瓜菜，是平日占用成凌家后菜地的邻居，知人回来了，早上收拾了菜园，特意送了些来。

两人晃晃悠悠兜回院落，成凌在院里架了个简易砖灶，用阿姆那儿买的乌梅熬煮起应季的酸梅汤，果木熏制的乌梅酸香带奇怪的药味，引得钟哲像发现了新大陆。

成凌随他四探奇，自个转往屋里的灶间走。

钟哲大笑起来，成凌丝毫不破功地：“呃，书桌左边从下往上

成凌拿着豆荚不不慢转向他，他一贯思索时的表情，帘低垂，神沉静。

老太太抓着成凌的手给他一包冰糖，神却直勾勾看向钟哲，瞧了半天，嘀咕了一句。

哈……

的，他们舍不得罢了……”

钟哲走过来，从小到大被人夸惯了，他猜测是说他好看，眨了下大方笑起来，“明天继续来阿姆这里买呀。”

钟哲看着有趣，蚕豆厚厚的壳里，仿佛一床床的白棉裹着圆的绿豆丁，“这些都要剥开吗？”成凌，却拦了钟哲跃跃试的手，“这个会剥得满手黑，你看着就好。”

“大概没有，吃过豆，那小小的。”

钟哲抬眉，听话罢了手，转而又去看刚买来的河虾。满满一盆的清里虾们舒展游走，他玩心大起，用手戳了只大的公虾壳，受惊的青虾蹦得老，直接带着一串珠窜了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