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生神情稍滞，敛下，神情淡淡：“没什么，只是不想你死得不明不白罢了，就像前世那样……说来也可笑，你我师徒当真是命途多舛，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时隔数百年，竟还能坐在这里喝酒。”

楚昀沉默不语，顾浮生又：“要是他没有来到落华山，当初的你也不会为了救他，夺下乌邪兽骨与其结为血契，甚至误杀了我。你走到这一步，是我害了你，也是他……”

“反正你的魂魄终归是要灰飞烟灭，等我收了你神魂与乌邪剑灵合后的力量，再接替你这，我便能得到真正的乌邪剑了。而你……”顾浮生的声音柔和下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别怕，不会太疼的。”

他话音刚落，二人中间的桌案忽然嘭的一声炸开。酒四溅，楚昀翻急退几步，撑起时，却觉浑酸无力。

不只是他，台上的朝澜中亦是显惊诧之。他拼命挣动，却动弹不得，只能从发些呜咽之声。

顾浮

顾浮生躲得及时，上未沾染丝毫酒。他整了整衣冠，朝楚昀走过来：“自然是在这殿中用了些能让你老实的蛊毒。”

顾浮生的周泛起淡淡光芒。丝丝缕缕的白芒薄如轻雾，缓慢汇聚在楚昀面前。那白芒逐渐成型，化作了顾浮生真正的面貌。他倾下，将那个瘦小的躯拥住，就像是数百年前，楚昀尚且年幼时，他的那样。

楚昀忽然打断他：“你究竟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师父……”

顾浮生：“还不止如此，就连当初仙门的联合清剿，也是我暗中促成的。那段时间修与中原的矛盾频，你不觉得奇怪么？”

“昀儿，为师这一生过的事情我都不后悔，唯独有一件……”他停顿片刻，中几分冷意，“若我早知今日，当初绝不会答应收箫风临为徒。”

“你……你了什么？”

顾浮生走到他边，倾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发：“傻徒儿，你以为我费尽心机你走到绝路，让你与乌邪剑合，就是等着你来杀我的吗？没有些准备，我怎么敢就这样与你见面呢？”

失去了魂魄的躯仰面倒地，楚昀冷冷看着前那白的人影，束手无策地任由他朝自己靠近。随后，他上的力量开始飞速被走。

“不记得也好。”顾浮生中些许怅然，“时间已过去了太久，很多事情，我也记不清了。”

我牺牲一人换千万人，我可不那缺德事。谁要让我选，我就和谁拼命。”

顾浮生轻声笑了笑，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才缓慢：“不与你说这些，怎么能拖延到毒发作呢？”

楚昀惊讶：“那竟是你……”

“不过有些事情，我是不会忘的。”他目光转到朝澜上，冷笑，“就比如，四百年前天岳门的天梯崩塌。我不过是以清焕长老的名义写了封信，告诉他该如何对付你。谁料他自己贪心不足，担心被世人知晓他的那些小心思，甚至不惜炸毁天梯，来保全自己的名声。有这样的先辈，也难为他们天岳门能发展到今日的地步。”

楚昀单膝跪倒在地。

楚昀回过神来，淡淡：“不记得了。”

听了这话，楚昀却忍不住蹙起眉：“你与我说这些什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