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楚昀忽然发觉自己有好多问题想问这个人。

问他刚才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当着朝澜的面回忆那些旧事，说那些只有他才知的真相。

问他为什么……没有躲开他方才并未用上太多修为的那一剑。

楚昀剑意未收，抬脚踏上顾浮生的肩，二人从云端急速坠下，从揽月殿穹的豁狠狠砸到了地面上。乌邪剑没地面，将顾浮生死死钉在了地上。

箫风临收敛心神，拥着楚昀飞向半空。二人飞揽月殿后，后传来又一声轰然响。揽月殿终于彻底崩塌。

顾浮生的神魂已毁，他这么有何意义？！

他与那双熟悉的眉对视，神情中显些许疑惑之：“你为什么……”

此时，天岳门其余两座山峰，亦是地动山摇。

天岳门三峰以云桥相连，也正是因为还有主峰与凌霄峰的支撑，才让重鸾峰的坠落之势暂缓。可重鸾峰已无托浮仙术，如此下去，不仅自会坠落下界，就连天岳门其他二峰也难以幸免。

他不知自己最终有没有问，但他知那人已经无法回答他了。因为他已经亲手割开了那人的咙。

震颤终

楚昀脑中一片麻木，甚至没有察觉到，在他力量飞速失的同时，另一微弱却温的灵力正缓慢注他的。像一涓涓细，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你——！”楚昀脸煞白。此人竟然到了这一步，仍要取他的神魂之力！

问他天岳门为何没有任何看守，他们来此如无人之境。

他没有说完，顾浮生忽然又动了。他用双手狠狠攥住了乌邪剑锋，楚昀再次觉到里的力量飞快失。

那里，正是他的神魂所在。

到底为什么？

揽月殿内的震动与崩塌不断，忽然，一个熟悉的气息贴上了楚昀的后。箫风临在他耳旁柔声：“放手。”

为什么？！

重鸾峰上顿时山石崩损，地面陷。没了托浮结界后，重鸾峰缓慢朝一侧倾倒，竟是即将坠落云端。

箫风临双手揽住楚昀，正离开，视线一扫，却与顾浮生的目光相对。那人被一剑穿而过，狼狈不堪，目光涣散。可当箫风临看见那人的目光时，却从中读了些许如释重负的味。

问他为什么不杀魏长玦，反倒将他带去了域。

而这一下，终于给了在狂风中飘摇的重鸾峰最后一击。只听一声如同瓷破碎的清脆响动，从千年前起便将重鸾峰托浮于云端的仙术结界，在经年累月的磨损后，终于承受不住这大的剑气，轰然崩损。

周遭砖瓦落，尘沙弥补，可楚昀的中，只有他下那白影组成的躯。顾浮生神魂受了他一剑，已是绝无回转可能，但他脸上却半分喜悦也看不到。

恍惚间，他觉得这位从未将他放在里的师父，此刻竟对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这声音让楚昀本能信任，他执剑的手松开，任由自己被那人揽怀中。

天岳门上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颤抖惊动，众弟仓惶四逃，呼喊连连。忽然，一白剑芒从天而降。那剑芒在空中划过一弧线，直朝云桥而去，将那连接着重鸾峰的两座云桥豁然斩断。

了他的咽。

楚昀用力想乌邪剑，可顾浮生力极大，大到那锋利的剑锋几乎已陷了他的手掌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