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曲终散场,终于也到了落下帷幕的时候。
徐梓墨又给自己斟了第八杯酒:“文封,这时日我事务繁忙,没什么时间来看你。”
文封已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离不开这个人。
文封弯了弯嘴角,乖顺应:“好。”
徐梓墨摇着椅停在院中,扬了扬手里的酒:“你每日在屋里不闷么,
来与我喝酒。”
这场戏,他一演,便演了近四百年。
他答应顾浮生缥缈宗宗主,是为了更便于计划行事。他这宗主
了近四百年,如今,他终于可以休息了。
文封乖乖:“好。”
徐梓墨磕磕盼盼:“这些年……辛苦你了。”
落华山上九死一生,四百年的相依为命,这人仿佛已经了他的骨血,去不掉,离不开。
他还记得,那人找到他那天,也是一个圆月当空的夜。那人问他,愿不愿意他的弟
,愿不愿意,与他演一场戏。
院内椅转动之声将他从回忆中勾了
来,文封转
看去,那人脊背
,盛着满
月华而来。
“不,你听我说。”可说完这句,他又没了下文。到了嘴边的话一句也说不来,徐梓墨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
:“楚师兄今日给我来信了。”
文封没有回应,徐梓墨也意识到自己又在胡说八,
疼地伸手掐了自己大
一把。
徐梓墨转看他,形状锋利的薄
微微勾起,神情里多了
别样的意味。
此事不在文封的意料之外,他应了一声,神情仍是淡淡的。
他才会梦到这些旧事。
他膛里像郁结了一
气,说不好是愤怒还是难过,但他知
,
这四百年,除了与顾浮生的谋划,他没有任何事情瞒着徐梓墨,便是为了这一天。一旦他不再担任宗主,徐梓墨能够毫无阻碍的接手他。
徐梓墨给文封倒了半杯酒,自己斟满了一杯:“你不许喝,要喝也只能喝这么多。你那个一杯倒的酒量,我可不想再把你抱回屋里。”
文封神稍暗一下,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在徐梓墨面前小心拘谨的落华山小师弟。他低声
:“徐师兄不必在意。”
危难过去,世间又恢复了平定。可这诺大的天下,还有何人会去祭奠那位为苍生谋划了一生的人呢?
文封豁然起,生
:“徐师兄若没有别的事情便回吧,我想休息了。”
距离文封被禁于此,已过去半年之久。应该说,一开始是
禁,后来却是他自愿留下。顾浮生
死后,徐梓墨便想解除他的禁足,是他自己不愿离开。
徐梓墨不再说话,只一杯一杯地饮酒。喝到第七杯的时候,文封终于开:“徐师兄,饮酒伤
。”
这半年徐梓墨鲜少来看他,而他为了避嫌,也很少离开这院。能见到他,是最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文封凝神看着那远的烟
,心里涌
一丝怅然。
徐梓墨:“他与箫师弟去了
北大漠,还问我要不要让他给我运只骆驼回来,我可去他的吧。”
他悄悄观察着文封的神,又小心翼翼
:“楚师兄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虽然不知
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你。”
文封心里平白有几分失落,他勉勾了勾嘴角:“是么?”
文封被他这神看得不自在,垂下
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