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在沉默中放完，他瞥了电视上的时间提示：7:00a.m。快要破晓了，邻居家养的公也开始打鸣了。

楚沨订的机票是转机的票，飞机从c城飞来似乎耽搁了，晚了许久，那个不愉快的梦也如菟丝般缠了楚沨许久。

同样的结果。

旁边突然有人拉他袖，楚沨下意识地望去，那是一个黑罩

慢吞吞地拉开蚊帐，摸索着灯的开关，“啪”一下，大灯亮起。

手机落，他突然想起，这确实是空号，是在得知父母死讯后，他亲自去办理的销号。

电视放幽幽的蓝光，照亮一张惨白孤寂的脸。

想想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登机完毕，楚洵刚寻到位置坐下，空便拉起与经济舱相连通的帘，上的屏幕落下开始播放注意事项，他早已看过许多遍，无聊，一歪又睡了过去，陷那个光怪陆离的噩梦中。

快了，他想，只要再过几个小时，爸爸妈妈就回来了。等他们回来，他要好好告诉他们近来边发生的事，他的委屈与悲伤，都会被倾诉，都会得到安与轻柔的拍抚。

*

他被刺激地眯起，碰了下夜光闹钟。

他睁开，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像是一片翳糖般粘在球上。

心脏不断受大脑的指令泵血，过四肢百骸，驱散了硕果仅存的睡意。于是他拎起薄被，趿拉着拖鞋踱到客厅，打开电视，随便换台到电影频，漫不经心地看着。

楚沨缀在队尾，神冷漠，好像里住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正悄然离去。

这电影有些年了，一些镜与包袱都显得有些戏，再加上他本不知前情，看来只觉索然无味，像走灯一样，电影里的人匆匆上场，演一荒诞稽的喜剧，再匆匆谢幕。

他挣扎地张开，此时飞机已飞行了一会儿，机内的灯关了大半，只留几盏照明灯在工作，叫人无端心烦，惶惶不安。

钴蓝的光投映在客厅一隅，为坐在中间的他添上一分孤寂。

没意思极了，他百无聊赖，略带玩味地看着屏幕。

他摁断电话，认认真真地重摁了一次号码，郑重其事地拨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晚的飞机终于抵达，滞留在候机室的乘客稀稀拉拉地向登机走去，排队登机。

他不信邪，一遍又一遍拨着那个谙熟于心的号码，那女声也不依不饶地告诉他：这是空号。

那天的太炽烈而灿烂，他只觉冰凉无比。

那个许久大概是一个月，一年，运气不好或许是一辈。

二、star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他心中疑惑，用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母亲。

电话那是个冰凉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飞机遇上个气，颠簸了几下，将楚沨从噩梦中颠醒了。

他没当回事，闭上又沉浸在那段不太好的梦中。

相悖的嘈杂与静寂奇妙地合，他睡眠向来浅，睡梦浮沉间，似乎看到了个全裹的密不透风，站在空落落的登机鬼鬼祟祟地与空涉的可疑分。

6:06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