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沨对它一儿都不陌生。

兰琤站在玄关，转对门的楚沨个邀请的手势：“迎来到我的领域。”

兰琤说：“和我去对门看看。”

无所获。他甚至都找不到茶了。

最后只在信箱中翻到了几本杂志，似乎是主编给他寄的。

刻画的是沉睡多年的火山即将发前的样。

也可能是因为楚沨来了，他才有兴致认真地沏一杯茶奉上。

他忘了当他想喝茶时，都是往克杯里抓一把茶叶，注的开后等茶稍凉便直饮的。他也忘了，因为嫌麻烦，直接把别人送他的一整盒白茶转送给金寂仁了。

楚沨卷了自己所有的东西逃了他的世界。

楚沨左右环视，在视线及一时惊讶地说：“它……怎么会在这里？”

只要兰琤能原谅他，只要他们最后能在一起，他愿意去任何事。

“这间屋，是我写作时用的。”兰琤说，“工作结束回家后，我基本就泡在这里了。”

“嗯？”兰琤回他一个疑惑的鼻音。

楚沨把杯随手搁到茶几上，拂开杂志封面上的薄灰，“这是你两年前拍的内封吗？”

对门和兰琤家是一样的型，大平层，看着比他家更有居住的痕迹些。

因为那时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兰琤只好懊恼地给他到了杯。

兰琤笑：“我知，没怪过你。”

兰琤近年来名气愈来愈大，工作也愈来愈繁忙，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二十九、piano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挂钟发极规律的声音。

兰琤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

兰琤瞥了杂志封面，：“嗯。除了衣服，我就带了这些东西回国。”

楚沨有心事，心不在焉地来回翻看几页杂志，走观似地看着，没放到心上。

楚沨盘坐在长地毯上，对兰琤：“不用找了，我喝就行。”

这是他当年在克莱蒙费朗的纪念品商店冲动购后的战果。甚至

他自然什么都找不到。

楚沨单手捧着，问他：“可以看看这个杂志吗？”

楚沨也如释重负地笑了，若是兰琤不肯原谅他，他也想好了弥补的措施。

这本是样刊，三年前楚沨离开后，他翻翻找找，试图找到楚沨存在过的痕迹，以证明他们相过。

杂志封面上的字是法文，刊期是两年前，楚沨独自回国那天。

兰琤说：“随便看随便看，不要客气。”

说到底只是他为自己的懦弱找借。一开始他就好了分手的准备，到了时间有了机会，他的自卑就撺掇他赶快逃跑。

“？”楚沨不解，但还是跟着去了。

半晌，楚沨靠到兰琤肩膀上，把脸埋他卫衣的帽里，闷闷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当年没有好好和你沟通就一个人跑了。”楚沨说，这句对不起，不再是当初纸条上轻飘飘的三个字，而是他三年来无数次自我反省后得到的答案，他用自卑来为自己辩解，当初的他心中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什么，只怨怼于他们天差地别的份。

他不介意主动去将兰琤追回来，不介意再让兰琤甩一次。

兰琤看过去，那是一座火山模型，上面是覆满茵茵绿草，火山里蓄着一汪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