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昨晚的事忘了。

他态度这么坦率，郁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牧云归还没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神情难得有些呆愣：“主、主人早上好，我……”

燕王召他去御书房议事。

“那皇兄可知一句话叫以退为？”郁衍，“西夏与长麓战，双方必然损伤惨重。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先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再坐收渔翁之利？”

郁衍朝燕王躬行礼：“回父皇，儿臣以为皇兄所言不妥。”

郁殊：“那便绕过长麓领土，从西夏后方侵不就可以？”

郁衍一上午的好心情被牧云归一句话给毁了个净，他懒得再与这人多说，把手中的茶盏往桌上一拍。

片刻后，牧云归穿整齐，走内室，便听郁衍悠悠：“你可知罪？”

郁殊悻悻地闭了嘴：“是，父皇。”

“若都像你这样临阵退缩，难要让大燕任人宰割不成？”郁殊不悦。

“皇兄莫急，这便是其二。”郁衍，“从后方奇袭，就必须穿越西北大漠。西夏骁勇善战，常年生活在大漠，行军作战自然不成问题。可我大燕无论从军备，还是生活习，都远不如西夏有利，贸然战，对我们不利。”

郁衍：“……”

年前燕国派使臣去往长麓，便是预见到长麓与西夏终有一战，而燕国现今内忧外患，若被战火波及后果不堪设想，只能假意投诚，换取一线生机。

“这件事便给衍儿去办吧。”燕王又，“长麓和西夏，孤要他们一个也不好过。”

牧云归跪在他面前，听言一丝惊讶，而后又收敛起来，神认真而平静：“请主人明示。”

郁衍偏对他笑了笑：“早上好。”

“回。”

“可——”

郁衍：“我不是说这个。”

几日前，他便收到消息，长麓已经正式与西夏开战。

混账东西！

郁殊眉一皱，郁衍继续不不慢：“其一，大燕与西夏相隔千里，中间还隔着长麓的领土。而儿臣此番与长麓签订休战协议时，曾答应过三年内绝不派兵越境。”

郁衍偏开视线，神有些飘忽：“那、那你说说错在哪儿？”

就对上了坐在桌边品茶的青年的目光。

郁衍与他对视，确定这人并没有撒谎。

燕王在四皇遇害时又大病了一场，如今脸上仍带着病容，老态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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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衍：“你昨晚喝醉了。”

“孤觉得衍儿说得有理。”燕王看向郁衍的目光带着赞许，“两国相争，我们只需将这趟浑搅得更，何必连自己都陷去？”

没等郁衍回到寝，就遇上了来寻他的太监。

“这是过去的想法，如今西夏勾结我朝中大臣，害死皇，我们怎么还能忍下这气？”御书房的阁内，大皇郁殊决，“依儿臣看来，我们何不趁西夏疲于对付长麓之际，派兵前往，趁机亲手报这血海仇。”

郁衍大致猜得到是什么原因。

忘、了。

牧云归：“属下昨晚醉倒，是为失职，此乃大忌。”

燕王斜倚在阁的小榻上，听言后不置可否，看向郁衍：“衍儿怎么想？”

牧云归走到郁衍面前，单膝跪下：“属下知罪，请主人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