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打起神收拾起来，带着顾渔在园里逛了逛。

南若怔住。

真正搞垮上官辰的不是他，是许多人。

“再说了。”南云林意味长，“罪魁祸首上官不是已经没了么。”

南云林瞧着他的模样叹气：“我就知你听了会这样，中那帮酸腐文人就会讲什么君仁德，教得你们一个个——唉，你看这满朝文武，真君的有几个？”

顾渔摇摇，倒很无所谓的样，掏纸笔写给他：“亲之过大而不怨，是愈疏也……”

“今日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你记着，好人不了官，坏人不好官，你自己琢磨，下回告诉我琢磨什么。”

成为祖师般存在受人尊崇青史留名与早已遗忘情淡薄的妻儿相比，他已经有了决断。

睡醒睁开，他躺着一动不动不吃不喝，大约下人得了渣爹的吩咐，没有来打扰他，直到傍晚顾渔照昨日约好的来找他的玩。

也就是说，即使没有他制造舆论，上官辰迟早也会死，他不过是恰逢其会，正好给了其他人机会。

这一刻，他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孤一人。

不不，应该说是皇帝和郑皇后，他们放弃了他，拿他平息了其他人的怨气！

他再也见不到会对他唠叨啰嗦的亲人朋友，他无法向任何人倾诉他的恐惧和不安，哪怕门外的也叫亲人，哪怕他认得外面的每一张脸，叫的他们每个人的名字。

这些年因为了个陌寒殇，才叫医者的地位有所提，原本不受重视的官办医学也被皇帝特意提来整顿。

不论是为了个人权力私还是为天下医者，陌寒殇都不可能放弃。

十来岁的下人被仗责打死他可以忍住，给人下跪也能得到，帮忙严刑拷打也撑得住，真正让他恐惧的，是他和旁人看事的差别，无一不提醒着他，他是异类。

“行了，你这两日也累着了，回自己院里歇着去，这几日在别院好好玩一玩，待回府再说，去吧。”

他觉得外面像是有一个大的怪兽在等着他，只要他去就会将他吞没。

若再持续个几十年，或许会有更大的改变。

接连冲击让南若心疲惫，回到院里他打发走所有下人，关上门卷起被将自己蒙裹住。

孤独骤然袭来。

问完觉得不妥，忙：“没什么，你只当没听到，抱歉。”

大约见他兴致不，顾渔贴的找了个亭坐下来。

“也是我疏忽了，只想着叫你讨陛下娘娘喜，如今可不成，再这样下去，怕陛下和娘娘也不会兴，往后我每日空教教你，免得你在外哪日被人诓了还当对方是个好人。”

与同等品阶的官员受到的待遇大不相同，而且稍有差池便会获罪，朝廷年年向民间征辟名医，可愿意来的寥寥。

他语重心长，里还带着忧心忡忡的慈，南若却像是被勒住，只觉一阵窒息，咙堵，发不声来。

南若看着他适应良好的样，忍不住问：“你不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