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燃起的，心涌动的悠远又飘渺的熟识让他心安。一时半会，他分不清这份心安是属于宁浮思还是归属唐守明。

宁浮思没有动，因为他没办法过去。不过他旁的徐远航倒是动了，不是往左移动，而是扭过传递“过去一”。一个传一个，最后从坐在沙发中央的那个人起，纷纷向左移了个位置，让秦潜得以落座，坐在沙发的尽。

中迷离，宁浮思一眨不眨，想努力看得更清楚些。底的这尊雕像，似乎他已经看过了千万遍——突如其来的，是来自骨血的熟悉。

旁传来的沉香萦绕鼻尖，宁浮思偏转向秦潜，是温的味。

恍惚间，他生一错觉来，好似这一刻，他不是嘈杂的会所包间，而是躺浴光的玻璃房里，一伸手，落在手心的是取之不尽的温柔。他舒适地眯起，耳边的歌声随着眸上渐愈狭小的隙逐渐遥远……

终得以脱，秦潜将手中的酒杯一放，径直走向包间的纵，沙发的尽。他的视线未曾偏离，至始至终只有前一人，若非尤静的声音跟响起，连他都要沉浸去。

第65章

雾气笼罩的脑海里，浮现剧本中的一个画面，匆匆现又随风离去的画面，就像海上短暂现的蜃景。唐守明说，如果有来生。宁浮思不知他们是否有来生，但此时，他想说如果有前生，那他的前生一定和这个人结过一段缘，哪怕是缘。

秦潜恍然记起，在白舫巷中，似乎听过对方轻哼过几句。那时的他，是唯一的听众。然而那个唯一的听众压没有听一字一句，而是用敌意隔绝对方的一切，包括他浅浅的笑意。

意料之中，秦潜在他的旁停下。“过去一。”对方拍了拍他的肩。

中沉静的侧脸，垂着帘，长长的睫耷拉着在灯下刷了层影。他似乎正想着什么，微凝着眉，了神。

或是两者皆有。

凄。酒劲上来，脑袋不那么活，宁浮思不得不专注于屏幕上的歌词。凝着眸却神迷离，这一颦一笑的注视，落到秦潜的中，无异于眉目传情四个大字。

“江山如画又怎能比拟你送我的风景”尤静的声音柔之余是空灵的轻盈，仿若翩翩起舞于前。两人一唱一和间，包间再度静了下来，重新投到他们的歌声里。

从宁浮思的角度看去，杵在他旁的更像一尊忧郁的俊雕像。落寞，孤寂。

余光之中，来人朝他信步而来。随着屏幕上的歌词唱完他的分，宁浮思仰脸朝秦潜提眉勾了下，算是招呼，扭回再度与尤静歌声相叠。

“有一。”宁浮思噙着浅笑，哼声：“刚一黏上被你一叫又清醒了。”

一首歌唱完，宁浮思顺手把话筒递给旁的徐远航，上往后一靠，将沉沉的脑袋靠在后边。

装满酒的胃有胀，有些凉。

“是不

“宁浮思？”秦潜用手肘了他的腰，宁浮思一激灵，睁开，映帘的是微蹙的眉，转瞬间眉展平，他听到一声低笑，“困了？”

仿若在遥远的梦境中，他曾经细细描摹过这张脸，惦念他再次现。在无数的风景中，他遇见过这尊雕像。他和这尊雕像已经认识了很久，远比五年还要久远，也远比他所知的光还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