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长新的，势必得先剔去腐才行。宁浮思没办法再看他那样继续下去。不是喜剧还是悲剧，都该有落幕的时候。但是如果一场独角戏需要费一辈的时间，那未免也太可悲了。就算聚光灯始终打在他上，又如何？观众能看到的只有一张着面的脸，至于面下的灵魂，无人问津。

而对面的刘衡显然已经失去情绪理能力，盯着宁浮思的脸，不把对方惹怒了誓不罢休：“碰到秦潜你就没脑了吗？还是你压不敢面对？你也不想想当年你跟他是在谁的地盘上？自己逃避了这么多年……”

“我知。”宁浮思闭上双，往事纷沓而至。他说，“我知，你的平安一定是他的骄傲。”

“那时候你去接电话很久没回来，他说要去看看。我，我胃不舒服没动。他……”刘衡哽了下，用力了气，回忆：“他已经门了。天塌下来的时候他跑回来，但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

在刘衡木然的眸中，宁浮思看到当年的刘毅和刘衡。当年的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连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也一样，笑着叫宁浮思猜猜他们谁是谁。当时的宁浮思总能一辩，因为神不了假。但是这次，过了这么多年他才发现。

“刘！衡！”宁浮思叫住刘衡。刘衡当场怔住，他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跟时间静止了似的。好像“刘衡”两字生生把他的魂给揪了来，让他动弹不得。

他也眨了下，接着拉住刘衡控制不住打着颤的手。原来，这些年来，他们都在默默守护对方的秘密。

了？你放下了吗？”这下换成宁浮思睁大了，他猛的一下站起，一晃又坐回去。

越是着急，宁浮思的声音越遥远。刘衡像木偶似的空的双挂着泪，看得宁浮思心里阵阵痛鼻也跟着泛酸。他上前倾，把刘衡揽怀，缓缓怕打着他的肩。

宁浮思的话音环绕在刘衡周，却像隔了层，他一个字都没能听清。他竖起耳朵，他努力集中注意力，他透过朦胧的幕锁宁浮思一张一合的嘴。刚才是不想听现在想要一字不落却一个字都听不到，就像突然间失聪了一般。

宁浮思捂着刘衡冰凉的手掌，说：“我不逃避了，你也不逃避了，行吗？”陡然间，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也好生活也好，哪有那么多输赢可顾忌。只要命还在，便永远不会输，因为他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宁浮思睁睁看着豆大的泪眨间从刘衡眶里溢，再砸落，他叹了气说：“不是刘衡还是刘毅，在我里，永远都是刘三宝。他们两个是我的兄弟，任何一个离开，在我这里都一样沉痛。他走了，我也很想他，但是幸好你还在……”

宁浮思掏一腔真诚，刘衡却不买账，他一下回手，笑了下冷着声说：“你逃不逃避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半钱关系都没有。我就这个态度，你要是看不下去，大可去替他讨回公，去刘家……”

“我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我被他困着动不了……应该是我才对，本来应该是我，都是因为我，他本来已经去了，他去了你知吗……”

以前都说

“行了三宝！”虽然刘衡一副想讨打的架势，但宁浮思不但没被激怒，反而很快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