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都是路！”贺芝兰痛心疾首。

李元羲说：“不容易的‘不易’。”

对此贺芝兰其实不太担心。“我不杀人不放火，又不作犯科，应该不跟我爸的原则问题相冲吧。外公放心吧，我会好好跟我爸说的。”

对此，蒋老爷比他想得开。“我不太通医理，在我这先人的智慧保存的再好也只是一本书，这才是真正的浪费，但在李先生手上就不一样了。”说着把书往李元羲这边推了推，笑说：“李先生不嫌弃就好。”

蒋老爷哈哈乐得不行，李元羲忍禁从贺芝兰手上取过镇纸，推回老爷面前，笑笑：“多谢蒋老好意，我跟芝兰可以应对的。”

“你要是觉着被你爸揍一顿不算事，那就大可留着。”蒋老爷用下镇纸，笑：“这东西跟了我几十年，刚拜师那天你爸就看上了。”

“那外公舍得给我？”

“不易？哪个不？哪个易？”

李元羲颔首：“蒋老。”

镇纸的兽纹造型古朴大方，再看那层包浆绝对的老件，而且是时时被人珍把玩的老件，正不释手又跟旁边李元羲显摆的贺芝兰闻言顿时郁闷了：“赶情不是给我的？”

李元羲笑笑他手：“这只是我师父给我取的小名，不算正经名字。”

这事说再多也就那么回事，蒋老爷也不再多问，不过暗地里却是找人把兽纹镇纸给贺建成送了过去。都是历炼来的人，看到东西对方就会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贺芝兰对此事一无所知，只是偶尔狐疑下他爸既然没打电话过来骂人。

“舍不得呀。所以不是让你给你爸吗，就你爸那人，保准只会把玩两天就会乖乖给我送回来。”

蒋老爷笑笑：“那不易也别生份叫我什么‘蒋老爷’了，就喊蒋老吧，听着简单。”

闻言贺芝兰笑的挪揄，冲蒋老爷笑问：“外公，那以后我元羲哥改，您是不是还给一份改费？”

“你确定？你爸看起来文雅，其实轴的很，一般人很难劝动他。”虽然近二十几年关系僵，但贺建成是他带来的学生，对方禀如何他比谁都清楚，看着呼其实心里鲜少能有人让他退让半分。

彼时李元羲正把后院的坛翻土药材，贺芝兰蹲在旁边给他递药材苗，斟酌回：“我跟我爸的关系不太好。这么说吧，我妈生我死在手术台上，外公怪我们一家，我爸则怪我，小时候不懂事跟他吵架，我永远记得我爸气极的时候说过一句‘如果没有我’，后面的话没说来，但

贺芝兰也跟着笑了下：“外公放心，我们搞不定的时候再请您面。”

话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就不恰当了，李元羲隆重谢收下这份好意。“多谢蒋老先生。如果蒋老先生不嫌弃就叫我不易，我师父以前也这么叫。”

贺芝兰愕然：“你还有个名字叫‘不易’？我怎么都不知？”

就是心意了，李元羲受若惊，贺芝兰都有不敢下手，迟疑：“外公要是觉着行我们抄一遍就可以了，送就不必了吧？这都是您好不容易淘回来的收藏，给我们也不知怎么保存，太浪费了。”

蒋老爷笑瞪他：“想得。我就这么家底，全掏了平日拿什么消磨日？”话虽然这么说，转手却从背后摸样东西，那是一块铜制的兽纹型镇纸，神神秘秘递过来：“给你爸，没准能省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