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够绝情。”江衍低自嘲的笑笑,拎拎衣领，背靠上一旁矗立的电线杆，视线看着雪静静落在地面上，“和你在一起这五年，每次节我忙的不可开,没有陪你好好过过节，想想真可惜。”

“江衍。”程见渝走近他，轻凉雪落在嘴，随着气息变成，一字一顿：“何必那么较真，世界之大，你还会遇到其他人，他们不会像我这么绝情，不会让你难堪，不会让你失望，换一个目标，你会过的更轻松。”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院里光秃秃的桂树上裹着素衣，厚厚的雪地踩上去嘎吱嘎吱，小城市的早晨炊烟袅袅，河塘对岸的人家咿咿呀呀的吊嗓，城练的大爷大妈提着刚打的归来，闹闹。

程见渝转过，一手将大门锁上，看也不看江衍，“我们分手这么久了，你该走来了，别再提以前的事情了。”

江衍鼻一酸，不知是冷的，还是心的酸痛蔓延，他隐隐咬着牙，“你以为我不想？可我他妈就是喜你，就是离不开你，看不见你我连觉都睡不着，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能全而退？！”

老太太放下手里珍遥控，脸对脸看着程见渝，“还吵架呢？”

房间窗镀上一层温雾，伴随着戏曲小调，他不愿意私事打搅平静生活，站在雪地里，几气，微笑着推开门。

老太太白他一，扯个抱枕，抬着他后脑勺给他垫上，“睡吧，我看人家小伙不错，对你上心，就这职业不太好，整天在外面工作，太不着家了……”

“怎么就不是了？他说他想你，大过节的，大老远从沪市跑来的吧？”老太太伸手责备地在他额上一下。

江衍别过脸，不愿看他决绝神，声音有哑，在寂寥的雪地里清晰，“你说什么话，我就喜你，那怕你不喜我，你把我当替代品，我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喜你，你这么聪明，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才能不喜你？”

“咱们家太小，他住酒店。”程见渝随扯一句，脱掉厚重羽绒服外，一栽倒在沙发上。

如今，想陪程见渝过节，却没有了机会。

老太太着一副老镜，向下扒一截镜看他空背后，“小伙人呢？”

程见渝眨眨，侧半边脸埋抱枕里，“没有，别听他胡说，我们不是那关系。”

程见渝安安静静睡了一觉，梦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早上醒来，茫然看着陌生天板，足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

程见渝扫完院里积雪，一汗，

和天气一样冷，“现在见完了,你该回家了。”

程见渝长长吐气，逐渐放松伸展手脚，轻声：“，我好困，我要睡觉。”

前几年事业上升期，每逢佳节档期排满，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一个是在飞机上度过，节日在他里是工作密集的代名词，更别提喜喜在家过节了。

程见渝沉默几秒，面对这样的江衍，不知如何回答，淡:“祝你节快乐。”

说完，他推开院门走去，背后江衍视线如芒刺背，像要看穿他一样，他似是没有觉到，握着沉甸甸铁制门栓“咔”一声落锁，将江衍与复杂的情绪隔绝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