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的程见渝鼻泛，沿着磨砂玻璃墙走几步，两个男人的影透在玻璃上，相对而坐，白大褂随意搭在沙发沿，贴上玻璃，显墙上一圈的白。

可是面对温岳明，他犹豫了，想向前，同时又想后退。

程见渝脑袋里仍在轰鸣，心里五味杂陈，用力摁摁耳后，从混的心绪中挣脱来，步履艰难地走向洗手间，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里毫无血的脸，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已经让江衍离不开你，为你情，俘虏原本就喜你的温岳明轻而易举，你可以兵不动，不付任何，就能堂而皇之享受他任何的好，他还是心甘情愿的。

安静几秒，程见渝看不到温岳明表情，却能觉到他声音里的决，“你说的一切我考虑过了，但你不知的是，他以前不是这样，他是一个……”

划清界限，远远离开这个人，同样的故事不能发生第二次，孤独终老，永远不会动心又能怎么样，这世界上过这样日的人多了，没什么了不起。

脯轻微起伏着，他俯下，用力呼几气，轻声喃喃：“你真是有病。”

“你这个朋友的状况我充分了解过了，无能不能算心理疾病，作为心理医生，我只能建议你要拿十万分耐心，因为你付的意，就像盐倒里，没有任何真心的回应，不要以为你能改变他们，这样的病人我见过不少，很少有伴侣能撑下去……”

温岳明与医生敲定一份心理治疗方案，打算循循善诱，一步一步来瓦

他的脑里十分清醒，神经像绷的弦一样收缩，镜中睛净漂亮，没有任何情绪，像一潭沉静死。

他不能再浪费温岳明的温柔了。

程见渝嘴角微微翘起，想要敲敲玻璃，玩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两人的对话，像一记惊雷霹雳迎劈下来，笑意霎时凝在角。

“谢谢。”

心里一声音低低地说：程见渝，温岳明有句话说对了，你就是个祸害，你可以继续施展你的手段，不用太多，拿对付江衍的一半，装作一个完恋人，让温岳明对你死心塌地，这不是一直想要的吗？

医院楼静悄悄，程见渝敲三下办公室门，开门的是个实习医生，当时在温岳明家里聚餐时见过，情洋溢地看着他笑，“程先生您好啊，温医生刚走，有一个朋友来了，他在接待厅和朋友聊天呢。”

温岳明的声音熟悉，连语调都那样得，“医生，方案确定了吗？”

起围巾，装崭新购袋，开车赶往医院，打算归原主。最近几天忙的和打仗似的，只有晚上有时间思考一下情，一直自认在情上，他是个脆利落的人，比如和江衍，绝无拖泥带。

语气低下去，黏着显而易见的温柔，“敢敢恨，豁达明朗的男孩，因为我的缘故，他变成现在这样，于情，我的确喜他，于理，我该为他负责。”

医生说罢，一声幽幽叹息。

“岳明，作为朋友，我建议你换颗树，一个人是无法改变另一个人，真正改变的只有他们自己，太浪费你的时间和情了，你该去尝试更质量的情生活。”

程见渝转向电梯方向走，接待厅位于楼，铺着地毯的走廊踩上去静寂无声，空气里飘着医院独有的来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