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顺路，我送鱼总回去吧。”

呸，知dao我住哪嘛就顺路。

老陈这人一点义气都没有的，当即松手：“那就麻烦您了。”

鱼俭被鹿迟星扶进了他的后坐，为了把他安稳地sai进去，鹿迟星大半个shen子也在车里。

其他人的车陆续开chu去，shen夜的停车场安静下来，鹿迟星冷静地从衣兜里掏chu一张半shi的纸巾，然后用它捂住了鱼俭的口鼻。

鱼俭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着xi了两口就yun了过去。

yun之前，他恍惚看见鹿迟星红着yan睛，恶狠狠地说：“谁他妈的要和你zuo朋友。”

岁月已远，少年十年辗转，连回忆都落满旧尘，可最初，他们是曾经zuo过朋友的。

第二章

十年前的七月就算热也热得温run，没有这样的煞气。华北地区的一个小山村悠然安静，一场连绵半月的雨初停，清早大雾弥漫，山水隐绰可见，因着雾，平添几分缥缈。

鱼俭惦着脚尖往外走。

鱼梦穿着小碎hua长袖衣掀着门帘看他：“nainai，哥哥背着书包肯定是要到丫丫姐家抄作业！”

“嘘——”

“鱼俭你又作死哟！棉hua还没掰大清早的你往哪跑！！”

小兔崽子！

鱼俭tiao起来，本来想给告状jing1敲个脑瓜崩，yan角瞄到他shen上的衣服——这hua衣服是一位远方堂姐淘汰下来不穿的，鱼梦还小，从来不嫌弃这是女孩子的衣服——鱼俭就有些心ruan，脑瓜崩成了爱的抚摸，rouluan他的tou发，“回来再和你算账。”

鱼nainai提着擀面杖chu来。

鱼俭抱着书包就跑：“nainai棉hua你放着，我回来给你掰完。”

“你现在给我回来！”

“那您先把擀面杖放下，我都快成年了您这动不动就来家法多不合适……这谁砍得树！”雾太大了，两米开外的东西都看不清，鱼俭灵活地tiao过去一边回toudao：“nainai你小心别绊着。”

可鱼nainai被他绕得脑袋疼，也没看见yan前横着的树干，鱼俭yan看着她要撞到树干上，脚步一转，tiao回去伸手稳稳地扶住老太太。鱼nainai看见人，手里的擀面杖下意识地往他肩膀上打，鱼俭笑嘻嘻地接了，耸耸肩，等nainai站稳了才松手，灵活地从她手臂下钻chu去，“nainai，我昨天和丫丫说好了，一会就回去帮您剥棉hua。”

话音落地，鱼俭转yan就消失在鱼nainai的视线里。

清晨的小村子已经热闹起来，雾气笼罩下依稀还能看见家家huhu的炊烟，那时候“外chu务工”还是新名词，这些人祖祖辈辈从黄土中讨饭，轻易不肯离开。

鱼俭摆脱了nainai的追捕，撒开脚丫子往顾丫丫家里跑，村子里到chu1都是大树，他从邻居门口的树林里穿过去，大雾一点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家门口的一亩三分地是他从小gun到大的，闭着yan都能过。

绕过最后一棵树，鱼俭背对大路伸手拍在树干上，给自己一个加速度，然后假装被弹chu去——

“哎呦！”

鱼俭还不知dao撞到了谁shen上，已经迅速反应过来，抱着人gun到地上卸掉冲击力。

“你是谁？”村里刚chu生的狗崽子鱼俭都认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wu。鱼俭飞快dao歉：“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你。”

野草丛里沾着雾气，shi漉漉地散发青草香，粘稠的雾气笼着他们，广阔的天地被压缩成方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