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旦没了波澜，便忙不迭地从指间溜走。

“不大不小，正好三岁。”

鱼俭任由他翻自己的衣服，想说什么，又觉得话已经说尽，沉默半响后笑着说：“你给我留两烟啊，等会碰见熟人怎么办。”

——一次人间也匆忙，小风大浪地狱天堂。

迟星拿走了柳哨，然后把糖放在鱼俭手里。

他的办公室离设计远，迟星还没职的时候就天天去烦老陈和他换办公室，公司里鱼俭对外老陈对内，老陈算是迟星他们的上司，所以他的办公室就在设计旁边。陈总挟办公室以令鱼大爷，最近没少给他摊派工作。

迟星正式职的那天正赶上一场秋雨，小夏她们这些小姑娘穿的还是裙，被冻得窝在毯里同他打招呼，迟星日日都来，谁也没拿他新人看，下班的时候小夏给他们留了一把遮伞当雨伞用。

俭，看着众人脸上单纯的起哄与窥探，突然想把千斤重的心思放一放，只听一句寻常的“恭喜”，迟星从最近的酒席上端了一杯酒重新站在台上，双手举杯：“我与他都无意张扬，以后也不准备办婚礼，今日借七七的喜宴，敬各位亲朋一杯，成共囍之意，也托赖各位尊长见证白首之约。”

“你怎么还不会？”迟星的连声响都没有，鱼俭吃了糖又去抢自己的柳哨，还要揶揄他：“迟星，满打满算你可学了十年了。”

“就没你这么算的，满打满算我就试过两次。”迟星说：“我再试试。”再试试也不声响，他还不肯给鱼俭，“你嘴里还有糖。”

“好。”迟星侧问，“你去哪里了？”

迟星哭笑不得：“你多大啊。”

等鱼俭忙完已经是夜。

鱼俭倚着门静静地看他，门后千倾秋都落在他肩上。风也，光也淡，这绵长岁月，大概终究不舍得薄待他的小少侠。

鱼俭念叨一遍，迟星就抬哄他两句，一张图半天都没看完。昨天老陈拉着他告状，说“鱼俭最近实在不成样”，细数鱼俭无数条罪证，唾弃他温柔乡消磨意志，可话里话外反倒在说鱼俭这些年过得辛苦，迟星回来后才肯歇上片刻。

“嗯。”

“你们找到你说的那个小孩了？”

鱼俭站在他面前笑：“我见你忙得顾不上我，就到后面走走，我看这家环境不错，下次公司团建可以来这里。”

他偏，嘴碰了碰迟星的，伸手给他看：“我还了一个柳哨。”

“此后日月同担，风霜与共。”迟星仰一饮而尽。

“找到了。”

第四十七章

“我要辞职、我要辞职！”

“鱼俭，我们时间回家一趟吧，去

——还有你的灿烂脸庞。

鱼俭边走边柳哨，他大概也很久没玩这些了，刚开始有些磕，到一半才成调，迟星细细听着，他得还是旧时那首。

迟星也伸手，他手心里攥着一颗糖：“我给你留了一颗喜糖。”

鱼俭拿回柳哨，两个人并肩往家走。

迟星从台上下来就拉着鱼俭门，这一座楼后是个小池塘，池塘边着几颗老柳，迟星上下仔细检查一遍，没在鱼俭上找到伤，便顺手搜走了他衣兜里的烟。

他刚说完，鱼俭见左右没人，无赖一样行亲迟星把半颗糖度到他嘴里，完了还问：“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