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旭此时几心态都有，在他看来，若是先皇不在北京登基，依然奉衰帝为主，前朝那艘破船，说不定还能航行一段时间，这好比兵匪抢劫了富商的全家产，然后说‘你来总结一下，你为什么会穷？’

沈家老儿表面上一副以董家为尊的样，却把孙教导得如此狂妄。

说完命人在正中间的桌案上，摆了一个香炉，里面着不不细的红线香，此时刚被燃，端还飘着丝丝缕缕青烟。

到衰帝时，虽有心整

孔玠、商谭等人此时必定在心里吐槽，现在这片江山可是你老朱家从衰帝手中夺过来的，你现在这么个题目，让人怎么回答，说什么不影响会试，这要是答得犯了什么忌讳，怕是考场都不得了。

汪学士满怀对在场诸人的同情，开：“诸位以一炷香为时，想好后便自己站起来，讲自己观。”

林方旭心中了然，从上次在杭州的辩论便可看，这位商家继承人于辩论之怕是没什么天赋，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不足，只因其为人过于正气，又太谦虚谨慎，是非曲直在其心中自成一，往往所说便是所想，不会为了辩论而辩论。

沈京、董坤等人想必早就猜到题的人，甚至已经想好了从哪手，就等着待会儿好好表现呢。

有的似孔玠、商谭，面愁苦，有的如许仲康、苏昭，一脸恍然大悟，有的如沈京、董坤，满脸写着跃跃试。

商谭凑到林方旭面前：“东升，这次怕是要靠你了，为兄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其实他并不知，沈京的狂妄并不是祖父教导的，估计是与生俱来的，只听他接着说：“前朝从僖宗开始，治理国政的能力一代不如一代，到了炀帝时，更是荒无度，奢靡残暴。朝政腐败他不；敌窥视他不在意；百姓屡遭天灾，饿殍遍野，满地哀嚎，他视而不见；这帝王，如何得民心。

还能为什么！被你抢了呗……，由此可见，能够稳坐金銮殿的人，面都不能薄了，面薄的人都被抢了。

念完圣上的题目，汪学士为在坐的诸位士了一把汗，这么个题目，说实话，就他自己都不敢随意回答。

众人低沉思，近两千个人聚在一起，一时间竟安静得落针可闻，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叹息的声音。

人对内、对外都有不同人设，董坤对外一直表现一副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样，为了不显得急功近利，本想再等一会儿，没想到却被沈京抢了先。

正在他为难之际，沈京站了起来，对着坐在上首的太等人，拱手弯腰，行了个大礼，又对周围士拱了拱手，便：“孟云，得天下有，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所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

汪学士今日本来不打算凑闹的，一群士的文会，还没有那么大引力，可是太拿着圣上的手书到了翰林院，他们哪敢随便派个人来。

林方旭大致能猜他们为何表情各个不同，许仲康等人的心思最好懂，解读来，便是‘这题目可真大胆，一般人谁敢这么，太估计也不敢，哦……，我知，肯定是乾清那位的。’

林方旭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鼓励他说自己想法，毕竟还有祸从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