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爷和他想法一样，此时眯了眯，严肃：“减了百姓的粮，那缺的税粮从哪里来，总不可能他们自掏腰包吧!这事有蹊跷啊！”

林成文等人自然也是这想法，心思重的人，面对别人突然递过来的馅饼难免要多想一些，这个馅饼会不会有毒，吃不吃得？

林成文却接受他的宽，只觉得这小是故意的，气恼：“你小装什么蒜呢，是找你来说这个的吗？你平时跟旭哥儿有书信，又总是四跑，就没其它想法！”

林方勤想起年初去京城看完旭哥儿时打听到的一些传闻，以及旭哥儿私下告诉自己的一些事情，笑了笑，宽三位长辈：“今年气候不好，估计是有些人动了恻隐之心吧，我们普通老百姓收着好便是，倒不需要担心这么多。”

林方勤看过自家小弟默写的殿试答卷，想着里面所答的内容，再看看大爷爷被笑嘻嘻地六爷爷挤兑地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突然有些心虚，低着不敢多话。

因为自己之前猜测错而气恼，毕竟能减赋税是好事，谁又愿意看到饿死人呢？！他只是觉得不合常理，不合那些世家的事风格，总觉哪里不对！

林炳光看了自己儿一，平时神矍铄的老人，此时却恍惚：“我才四五岁的时候吧，两天一家人还聚在一起吃饺，突然一天就兵荒地收拾东西，连夜回了林家村。脚还没落地的时候，爷爷又领着父亲离开了，只留下一群妇孺孩童。过了三四个月，爷爷和父亲才扶着太爷爷的棺椁回来。”

可惜林成文却不放过他，问：“勤哥儿，我们这些人，大半辈都快过去了，怎样也都无所谓了，若真的有什么事，宗族里还要你们这些年轻人自己拿主意才行。”

见把大伯惹急了，林方勤也收了笑脸，郑重：“旭哥儿很多事没有明说，倒是隐隐提过，圣上对江南世家不满，但下的事肯定跟圣心无关，不过应该也并不是一联系也无。”

林炳耀或许是大半辈都在走南闯北，见过的起起落落要更多些，内心也更大些，此时虽然也有些心酸，却还能玩笑：“呵……，大哥你真是想太多了，以林家现在的境况，就了旭哥儿一个小修撰，你就算想参与，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带你玩儿呢。”

林方勤思考了一会儿，又接着：“侄儿刚才说有人动了恻隐之心并非玩笑话，怕是真的有人看不下去，要拿挑破江南加饷侵田这些事了吧。”

林方勤听完后，将旭哥儿的事先丢在一边，毕竟隔得太远，也不到他，自己先把前的事安排好再说，便对着大爷爷郑重：“大爷爷

林炳光说到这里时，声音有些暗哑，睛也有些发红，缓了一会才继续：“都说太爷爷青史留名了，林家也跟着得了名声，可我从小到大却只看到了林家是如何地被那些人排挤打压，爷爷父亲是如何为族人前途四奔波受辱，族人又是如何艰难地护住传承不断！够了……！够了，为民请命这事，林家已经过一次了，这回就让别人去吧。”

都不是没见识的人，知这件事的严重，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屋里的气氛也有些沉闷，林成文觉得燥，端起茶杯想嗓，可惜揭开盖才发现杯早就空了，有些烦闷地将杯重重磕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