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是这里的咖啡师，所以他的咖啡一直都是他换掉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易寒的失误，而是他特意这样，因为他知自己其实不喜清咖。

既然不想被他发现，又为什么要这样多余的事情？方谦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无比复杂，就像面前的这杯咖啡，有甜，有苦，更多是难以形容。

话还没说完，方谦就反应过来了——一个人若是不想被另外一人看到，当然有各办法。

正当他胡思想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桌边。

“嗯。”他，转向一边的张岩，“张岩哥，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辞职？”方谦一挑眉，“你要离开琛海？”

“你一直这样吗？不动声地偷窥我？”

就算方谦真的和易寒在往，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方谦怒瞪着张岩，拳不由自主地握，他似乎永远无法懂这个男人：忽而靠近忽而疏离，明明亲了他，却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嗯。”

“您的咖啡，请慢用。”那人将散发着袅袅香气的咖啡放在他面前。

“没什么。”方谦努力维持着淡然的神情，“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是张岩。

第六十四章

“张岩哥？”有人突然叫了一声。

“那我为什么……”一直没看到过你。

他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也受到事情不妙，连忙过来打圆场。

“啊？”张岩像是吃了一惊，连忙摇，“不，不是的……”

想到这里，怒火一下烧了起来：敢跟踪不敢脸？

“怎么了？”他试探着问。

他正要漫不经心地谢，听到声音却猛地一惊，忍不住抬看了一。

方谦和易寒一起走了，咖啡馆里彻底空下来。张岩一个人收拾完吧台，锁好门，关掉灯，看着城市的霓虹映玻璃橱窗中，就这样怔怔地站了好一会。

“上回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青年开说，带着歉意的表情。

当方谦握住易寒的手的那一刻，丑陋的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几乎抑制不住分开他们的冲动。

对于方谦而言，他不过是个有名有姓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和喜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吃的什么有什么要呢？可他真的喜易寒吗？这隔三差五的见面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他们的关系却没有突飞猛。

张岩惊了一下，从这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原来是王岚换完衣服，推开门，正看到他呆立的样，不由得问：“怎么还不走？”

他当然还记得他们上回分别时的尴尬场面，这人为何总是能轻易地闯他的生活，又搅他的心绪：“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岩笑了一笑：“我是这儿的咖啡师，当然应该在这里了。”

“也不是。”男人说，糊不清地说，“有其他要的事情。”

可是他不能。

“没什么。”方谦对他说，搂住他的肩膀，对着他温柔一笑，“不是要去吃砂锅吗？赶去吧。”

“没事。你们先走吧。”张岩说，不知为什么看起来脸有些怪。

“张岩哥？方谦哥？”易寒换完衣服，正看到这两人间剑弩张的一幕。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说：“其实我上就要辞职了。应该也不会再遇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