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不会怪你的，看得，他很喜你。”我只好这样说到，虽然知无济于事，可是希望也能多少安她一些。

“她是刘婶，刘叔很惧内。”落见我不解，低声解释，我想笑，但上忍住了。

“瞧我，当我什么也没说，今天晚上你好好守灵，明天我和乡亲们帮你筹措丧事，千万别难过了。”他还没说完，已然被老婆拉走了。

“其实叫你来，只是希望能有个说

“老爷是昨天夜里去的，我听见他养的狗叫个不停，虽然平日里这些狗也叫唤，但昨天那声音真个听得渗的慌，跟狼嚎一样，所以我披着衣服来看看，结果看见他扶着倒在了墙角里，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了，唉，临了临了。居然连个接气的人都没有。”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开外。矮胖材犹如个丘，肌健硕，留着小平，细如豆，嵌在同样不大的窝里，下的颧骨鼓起两个油亮的团，一说话变朝下压过去，厚而裂脱的嘴以及黄的如同掉墙壳的牙齿。看来是位老烟枪了。上裹着一件发黄的背心，罩着一条蓝布，上满是油腻，他的手掌厚而宽大。落低着，一副听从着长辈训斥的样，咬着嘴不说话，等他说完之后，才徐徐喊了句刘叔，我来晚了，没让外公接到气。是我的错。

落接着又和其他人聊了会，没多久，房间里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我和落。她如释重负的叹了气，坐到旁边的竹椅上。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我走去，只能看见黑夜里闪烁着绿光的狼狗的睛和飘忽的依稀可见的远灯光。

“我太在乎自己的事情了，从未想到外公已经年岁大了，我天真的以为他通医术，又练过武术，照顾自己绰绰有余，朗的很，可是我不记得他除了这几只狗和那些，每天像这样下雨的日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有多么寂寞和孤独，每次来看他，他总是那么开心，也从不要求我多回来，只是告诫我好好工作，而我也想当然的以这借来告诉自己不是我不想常来，而是外公不让我来。”落终于开说话了，似乎再对我说，又似乎在对着躺在竹床上的老人的尸说话。

“险些忘记了，这里不能有别的火。”说着，扶起落的肩膀，“丫，你爷爷很信这些，你也该知，我们这里老人家过世，没个后辈亲人们抱着，不是死在他们怀里。接不到老人这气，他是不会安宁的。而且说不好还会……”刘叔言又止，望了望四下。不再说下去。

刘叔很不愿意的抵着脑袋，嘴里嘟嘟囔囔的朝老婆走过去，可是走了一半又返回来。

里八乡的村民好友，他们有的接受过老人的治疗，有的喜老人养的狼狗或者，人虽然不多，但脸上都泛着黑，透着悲伤，有一忧伤不需要泪，因为那是一惋惜却又带着羡慕的觉，他们既对老人的死到难过和不忍，却又对他可以平和的离开这世界到羡慕和钦佩。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中国人对生和死亡多同等重视，都要摆宴庆祝的原因，在普通老百姓里，吃是重要的，以这活动来庆生者，悼念死者，才是最恰当的。

这位被唤作刘叔的人叹了气，掏一只烟，正要上。忽然又上拿下来。

“丫，关于你们家后院的那块地，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商量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落面无表情地望着刘叔，刘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说开来。

落的父母远在国外，恐怕刚得到消息赶回来还有有些日，而落在这里只有外公一个亲人，老人的妻早些年已经过世，所以他与自己养的狼狗和几乎渡过了漫长的孤独的十几年。落话虽不多，但一直在忙碌着，向这些外公生前的好友询问丧事该如何办理，既然父母没来，这件事自然压在了她上。落和大家打过招呼，并介绍了一下我――一个来帮忙的同事。

雨声依旧很大犹如一堆鹅卵石猛地倾倒在玻璃窗一样，与房里的死寂形成对比。

“你胡说些什么，快回去饭。”门传来一阵尖锐如指甲划过黑板样的声线，大家望去一个瘦削如鲁迅先生笔下圆规般的女人，叉开细长的双，撑着腰站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