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沉砚在心里啧了声，说不是嫌弃还是嘲讽。他面上分毫不显，只温声问：“陛下今日给相府送了纳妃的旨意？”

他在失落什么？

沉砚沉默了一会，才：“朝堂之上，陛下与臣日日都能见面，有什么事非要臣才能说？”

沉砚几乎能想象，若他真了小皇帝的后，日后史书里要怎么记他。

谢容从短短两章六千字里拼凑少得可怜的信息，矜傲又倔：“丞相已经一个月没过了。”

沉砚捻了捻手指，估摸这小皇帝那腰估计还不及他一揽。嗯，下回有机会验证一下。

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复，眉间难以抑制地一丝错愕，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滴不漏的姿态。

啧。

坏脾气依旧是有的，只是在沉砚面前的小皇帝，更像是一个求不到糖吃而胡发脾气的少年，而不是一个看着人受酷刑鲜血淋漓生不如死还能笑声来的小暴君。

小皇帝那张脸其实也生得漂亮，只是常年拢着散不去的沉，白费了这副好容颜。

比当年考语文题还要认真。

然后谢容发现，小皇帝虽乖张，但他在面对丞相时，是难得的……乖巧。

当然这乖巧是相对小皇帝平时的暴行而言。

失落向来听话的丞相这回居然没接他圣旨？

不怎么说，他不能和原书中小皇帝走一样的路。

悬在上的利刀终于了影，谢容心尖一颤，飞快思索。

谢容不知这是因为丞相大权在握连小皇帝都要忌惮几分，还是因为小皇帝真的很喜丞相……的。

纳妃纳妃，说得好听。那旨意颁给世家贵女是无限荣，颁给他这么个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相爷。

谢容心一横，直接否认：“朕送错了。”

谢容藏在袖里的手握，又松开，指尖全是冷汗。

沉砚想到中午送到相府的那圣旨，微微眯了眯。

他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轻啜一。清冽淡雅的茶香在腔中弥漫开来，他品了品，忍不住暗叹，果然品都在皇里。

他心情复杂。

终于打破了沉砚仿佛控一切的冷静态度，谢容定了定神，将他那三脚猫演技施展到极致：“

这几句话酸得谢容牙疼，不过好在这一棋险着没走错。

沉砚一茶呛在咙里，险些来。

吃饭的时候，他也没闲着，将原书前三章……死去活来的第三章暂时没有参考价值，他将前两章里小皇帝和丞相为数不多的集分，都分析了个遍。

的饭量，不瘦才怪。

小皇帝幽幽沉沉地盯他，惊天之语：“朕想退位。”

——终于来了。

他尾扫了谢容，倒想听听这小皇帝还有什么说辞。

那稍纵即逝的错愕没能躲过谢容的。

沉砚眉梢一挑，摆明了不太相信：“陛下还认识第二个叫沉砚的人？”

屈于权，沦为皇帝禁`，可怜可叹。

沉砚锐地从那张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失落。

他长睫颤了颤，再抬眸时底就染上了一丝孤冷的霾，沉声反问：“朕不发这么一旨意，丞相会愿意见朕吗？”

沉砚略略坐直了，探究地望来：“陛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