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攀附在相爷肩，一条瓷白如玉的手臂。

他脸微沉，狭长漂亮的眸眯了眯，竟是不不顾地直接推开了门！

结果今日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贵客，就被人半路截了胡。

甚是激烈。

缺月隐约觉得那小倌儿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仔细想过一圈，又没想到是谁。

随着门开，屋里立时响起了若有似无的一声嘤咛。

属于上位者无声的威压顿时弥漫开来。

大概是以为自己攀上了相爷的枝，那小倌儿胆了，听缺月不动，居然又重复了一次：“相……相爷，让他去……”

缺月想了想，还是不死心，没急着走，静悄悄立在一旁侧耳细听。

等回过神来，已没了机会。

气音：“陛下噤声。”

他笑容已完全消失，面无表情地在门站着，隔着薄薄的窗纸看里人影绰绰，被翻红浪。

沉砚终于止了声，掀开

半晌，才缓步离去。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谢容猜测的戏刺客。

只留给他一个发丝凌的后脑勺。

话音未落，那躲在相爷怀里看不见面容的小倌儿忽地开了：“让……让他去……”

也不知他正承受着什么，那纤细白皙如葱的五手指揪着沉砚的衣衫，微微发着颤。

缺月没认这是哪个不长的，他缓缓两步走来，离着床榻不远不近的距离。

缺月暗恼，见的沉砚面越发冷沉，只能放弃别的念，在心里啐了一，无声地骂了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

屋里那两人或许真的是战至正酣被他打断，这会儿他前脚刚来，后脚里便传来了各暧昧的声音。

缺月还未及有所反应，沉砚眸底倏而染起一抹沉泽。

梨园里的规矩，不年龄，只价来排兄弟称呼。

弱而惹人怜。

缺月循声望去，只见那抢了他位置的人像只受惊的兔，整个人惊慌地蜷了相爷的怀里。

方柔声问：“相爷怎么这般心急，不是说要听唱几段戏吗——这又是哪位弟弟？”

他们兄弟俩是属卖艺不卖那一挂的，为保持神秘和价，向来不接寻常客。

此时站在门的是缺月。

双月兄弟在梨园里份不低，连梨园里大掌事都要哄着他们几分，区区一个小倌儿，居然敢越过他抢人。

而是和方才戏台上小旦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少年戏。

也无可奈何，只能盈盈一礼，便旋门去。

或许是因为停顿太久受不住了，他声音有些尖细，仔细听着还带了绵延的哭腔，颤颤巍巍的。

……

他结动了动，受着怀里人微微颤抖的躯，面上泛起一丝不耐，沉声：“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掩去了屋里的无边风月。

缺月压着满肚火，面上笑容越发明艳：“二楼多贵人，弟弟随意闯，若是冲撞了贵人……”

……

这对双胞胎旦在梨园里挂名许久，因姿容昳丽段绝而颇负盛名。哥哥名唤珏月，弟弟名唤缺月。

急促的息声和`声缠不绝。

连缺月都一时怔然，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缺月几乎要咬碎一银牙。

又夹杂着床板不堪重负的微微吱呀声和少年羸弱破碎的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