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又沉默了。

他想知真相。

小心为上。

虽说暗卫检查过，都没什么不妥，但毕竟立场不同，谢容并不太敢碰那些东西。

不过每每他想要开，话到嘴边又会迟疑。

不知是否他的错觉，除了白发，他还觉得梁庸平的背也佝偻了些。

不过往往他前脚一走，谢容旋即就让人将那些东西都带了下去，仔细收起来。

无缘无故的，梁庸平去那边什么？

而梁庸平服侍他许久，见状会意地跟上。

三十岁的人生了半白发、腰脊佝偻，也算是好吗？

早段时间谢容曾随问过小太监，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梁公公如今安居住，鲜少门，看起来还不错。

……

谢昑。

梳，将糟糟的发梳理顺。

神匆匆。

然而这个念就仿佛是个咒，一旦浮现，就会伴随各意外。

谢容猝不及防，顿在原地，才淡声：“免礼。”

大概梁庸平也没料到会在这时候、在这个地方撞见谢容，一愣后连忙跪下行了个全礼。

——梁庸平。

看起来带着几分苍老。

……还有夹杂在黑发里，缕缕格外分明的白发。

谢容心底隐约浮起一个猜测，方才散步的好心情都消散了。

生辰快到了，这特殊的日，谢容并不想状况。

直到这天谢容带着几个侍卫，晃晃悠悠去御园里散心，刚拐了个弯，就见梁庸平忽然从一条隐蔽小路上走了来。

梁庸平对他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微微躬着站在一侧。

谢容心底浮起淡淡的疑惑，视线落回梁庸平上。

他目光不由地望了梁庸平后，认这条小路是通往冷的……梁庸平刚从冷那边回来？

这么一犹豫，谢容便迟迟没见梁庸平。

他抿着，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问：“许久不见，近来可还好？”

谢容随意往前走了几步，打了个手势，那原本亦步亦趋跟着他的侍卫们便慢了脚步，不远不近地跟在后。

虽说撤了梁庸平的总之位，但谢容并没为难他，吃穿用度仍是总的份例。

谢容一愣，不敢置信地眨了眨。

之前谢容一直琢磨着要不要见梁庸平一面，问问当年血洗皇室的那些事。

可他更担忧这一见面，又会牵扯到他和梁庸平之间……那个可能永远不会再现的人。

这原本的主人。

没了总这份，他服饰上稍有改变。一蓝褂依旧，手里少了拂尘，上也没再帽，梳得整洁的一黑发。

谢容想起过往和梁庸平相的情形，心有

后来缺月又陆续送了许多“亲手”的小玩意过来，讨好意味十足。

他眸光沉静，显然没将缺月这段曲放在心上：“审时度势的讨好罢了。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离生辰日还有三天的时候，谢容碰见了第一个意外。

谢容发丝柔，他梳到最后，忍不住将一小缕青丝绕在指间把玩，边浮现温淡的笑意：“陛下喜这些小东西么？臣也会雕。”

可……可梁庸平今年也才三十余岁，离四十都还有好大一段呢。

仿佛命中注定，无法避免。

“才过得很好，劳陛下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