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这份喜成为绑住哥哥的镣铐，让哥哥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砚哥，那是你弟弟啊？”大个儿也是篮球队的，长得不怎么样，倒喜到跟人近乎，笑嘻嘻地伸手勾林北砚的肩，“嘛那么凶他，你不喜让给我——”

“哥……哥哥。”

等这阵疼好不容易缓过去，前面那人已经走没影儿了，苏怀安放弃再追，捂著有些发的脑袋挪到坛边坐下，摸兜里那块得掉的巧克力，撕开一个小挤来吃。

那张白净小脸上残留着婴儿，笑起来又又甜的，还藏了几分微微的羞赧，任谁看了都会喜。

大个儿一叠声地求饶说知，泪鼻涕混着汗糊了满脸，林北砚才松开他，起经过刚回来就目睹他拧人胳膊的苏怀安侧，将他怀里抱着的书包拽来挎在肩上，也不回地走了。

然后过着表面安稳却始终无法摆脱不安的生活。

苏怀安拉开书包翻了翻，掏几颗糖，一脑地撕开全了嘴里。

所以他要得到哥哥的喜。

他希望找到一个能够永远供自己停靠的避风港，以及比结婚证和亲鉴定报告更牢固的保障。

母亲为了守住自己的情而生下他，父亲则为了一纸亲鉴定接他回家。

不过他还是努力

……他不想被抛弃。

林北砚得一汗，单手扯了扯校服领，去完材室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甜腻腻的味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些，也缓解了几分被抛下的恐慌。

“哔——”

只是有些关系，除了喜，他想不别的办法来维系。

后面半句没说，被林北砚猛地反手一拧胳膊，疼得他险些栽回椅里，弯着腰嗷嗷地喊疼。

“少碰我。”林北砚把人摁到椅背上，俯下低声警告他，“……也别碰我的人。”

于是他顺从地接受了这一切。

怕有一天母亲对情失去期待，怕父亲忽然觉得还是哥哥更好。

回来时看见苏怀安抱着他训练前随手扔地上的书包坐在长椅上，旁边歪着一大个儿，没规没矩地把手臂搭在苏怀安肩上，也不知说了什么，逗得苏怀安弯着直笑。

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权利。

想吐掉。

只是肚还很饿。

甜得想吐。

教练哨把人都叫过去，逐个指需要注意的问题，说一个放一个。

想吐。

哥哥喜自己才行。

到林北砚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教练倒没训他，笑着夸了几句说表现不错，让他把篮球放回材室再走。

林北砚却只觉得刺，走过去一手走苏怀安帮他拿着的瓶，仰喝了个净。苏怀安被他吓得一愣，回神想递张纸巾给他脸，他也不接，噼里啪啦几下把那塑料瓶扁了，脸冷得像冰，叫苏怀安拿到垃圾桶扔了。

苏怀安连忙跟上，没追几步心脏就开始发疼，只得慢慢停下来，一边压着一边扒拉书包找药吃。

接受母亲不那么光彩的行径，也接受自己遭人鄙夷的。

“……好。”苏怀安接过就走，怀里抱着林北砚的书包也忘了放下，一路小跑着去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