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客房服务。”沈抻平了床单，“你们吃饭怎么办？也是叫客房服务？”

“不然呢？我又不会饭。”乔佚上衬衫，慢条斯理地系扣，“反正没人我。”

“这是我的戒,不能动。”沈松了松手劲,小乔执意要拿走,他怕串珠的断了，“有它在，我不伤人。”

“怕你后悔，回来找不着我。放不下，又等不回来。”乔佚住了沈的脖，虎卡住结，一下下地往上，“你知我现在怎么想？”

“你以前手上没有伤。”乔佚看清了他摸腕的习惯,“那串蜡，不是你的吧？”

乔佚往后靠，靠在墙上，看沈起了变化的耳朵。俄罗斯恐同很严重，回中国之前他从未好好看过男孩，回中国之后就特别喜研究沈。沈的耳朵非常非常薄，靠近之后可以看到耳缘上的细血，还有一层细小的绒。

“这不是你的,腕对不上。”乔佚攥着问，“谁的？”

沈叠衣服的动作一停。

“你扔我两次，再跑一次，我就疯给你看。”乔佚看了一会儿天板，捡起地上的泰迪熊，“现在这屋是安安的，他不会叠被。”

蜡佛珠成一般，混了几颗琥珀。乔佚拉起沈的左腕，除了看到一个快要褪掉的牙印,还看清琥珀里混了一颗血珀。

“他比我成熟么？”乔佚勾着它问,动手就要摘。可还没拽离手背，沈的右手已经追上来，一人勾着一边。

沈摇，吞咽有困难。

“你平时帮他收拾？”沈问。看小乔叠被的生疏不像会家务。

乔佚没说话，手慢慢地松开了，很失落。“你知我为什么不搬走么？”

沈着脖，明明掐得不疼，刚才好像要被勒断了气。这些年他习惯了击打声和呼喝声，从来不敢想，在某个特定的地方，有一个人盼着自己回去。

气氛得以缓和，沈了鼻梁骨，像憋了好久终于可以呼。记忆里规格一致的酒店睡房变了样，取而代之的是儿童睡床、卡通家和很厚很厚的地毯。到都铺着毯。

沈把手往回,一下，没来，再一下，还是没来,搞得他很没面。“一个打拳的大哥给的。”

手指在拳手中不算纤细,但比较秀气,拳锋的骨节微微隆起，是一双经常打人的手。

沈不敢，汗程度前所未有，只想把平时在拳里的燥盒自己里。

“我去拿购清单，你陪我去超市。”看得差不多了乔佚才说。沈快速叠好儿童睡衣，又捡起两双凑不成对的小袜，才跟了去。

离开的时候小乔说中文略带卷音，沈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听他说纯正利的中文，一字一句变成刀和线，凌迟他，勒死他。

超市离饭店不远，没什么人，和小乔一人一辆购车推着，沈还是很恍惚。

表，只摸到常年捆绑拳搭带的腕。

“我不会。”乔佚随手把被平铺，抻得很不平整，“叫客房服务。”

“想掐死你。”摁了半晌乔佚才放手，声音半沙哑半沮丧，给沈结上留了一个红指印，“又不舍得。”

没想过还会重逢。他给了乔佚温，乔佚给了他，那些毫无保留的意成了他最重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