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措既然找到这里并特意算准时间叫林冬迟下来，便已然猜到了章献淮有把全事实都告诉他的可能，“你的意思难是我偷你的吗？”

“你和爸爸今后的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反正早在离婚那年你们就把我丢掉了，不是吗。”

小时候的经历、章献淮的寻找、十年的陪伴。

半天，林冬迟才缓慢开：“如果你来找我就是想说这些，那我和你没什么可说了。”

他裹外转就要走，林措却突然很使劲地拉扯住他。力气大得吓人，林冬迟没站稳，差儿绊了一跤，惧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寒风顺着伤侵，反而把林冬迟冻得格外清醒——不对，哪里不对！

他厌恶，厌恶林冬迟每一次轻松的笑，林冬迟的毫不知情，厌恶林冬迟事到如今还是净净。

“所以呢。”

“我费了多少力摆脱林晋益去到M城，你呢？你扪心自问自己付多少，又轻易从我这里得到多少！章献淮现在给你的哪样不是你从我日记偷的。你是不是不知你有多幸运啊，什么都没就这么幸运，我想要的最后都成了你的，还我一些你有什么可委屈！”

林措拦着林冬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如往常的每一次那样不许抗拒地要求他，要求林冬迟“你去阻止章献淮别再继续什么眠。他愿意选择赝品，就没有资格再想起与我有关的任何事”。

突然想到，这文一开始想在简介说：是个“我了我自己替”的伪替故事，后来想想这会有儿剧透就没写。

林冬迟竟没有半儿生气，只觉得哥哥可悲可怜。

到了这会儿林措还在自我欺骗！

林措的每个字都扎了林冬迟的里，极，没有血却疼得人快要不过气。

或者说，林措真正想阻止的记忆是什么……

不过看到这儿应该也都能看

有过被迫替的短暂经历，他知丢掉本我需要承受多少痛苦，更何况像林措这样长年累月的伪装。

林冬迟无法压制住声音中的颤抖，“疯了，你真是疯了……你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冬迟浑发凉，不敢多想下去。他摇摇，推开林措的手：“我不会答应你了。”

他从未主动求过什么，可是已经仅剩不多的东西为何还要被不问自取呢。

林措嗤笑一声，语气愈发接近歇斯底里，“章献淮本该上最好的东西，偏偏对不值钱的烂泥兴趣！我倒想问究竟是谁疯了。”

林措没有丝毫歉意。

林措事向来直截了当，这次来的真实目的却要通过弯弯绕绕来引。如若真如他日记所写的那般，不是更该希望章献淮尽快记起来吗，这理由实在难以成立。

林冬迟从不知晓平日里清冷静默的人的刀会如此尖利，他再也叫不半句“哥哥”，前这个无比陌生的杀手的确不是他的哥哥。

“偷东西的人…明明不是我啊……”

所以他为什么想要阻止章献淮的眠？

他彻底撕开那堆懒得再经营的假象，不留余地地一刀刀刺过去，“林冬迟，如果不是我的名字我的份，你怎么可能有机会从那个小地方走来认识章献淮。”

林冬迟对上他的睛，企图最后再试着抓住一缕幻想，“哥哥，为什么这样，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