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喜，会从沈晗偶尔的温柔里看见心上人的影，因此无药可救地心生贪念——但他喜的、一心一意贪恋的，到底是这个人，还是这样一可供依靠和宣状态，他却不能明确地给答案了。

不那是悄然生长的枝芽，还是无声枯萎的果，都不再是他从前最喜也最眷恋的光景了。

年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样过于寻常又无微不至的关心，至少没有最初那么抵了，也会接过来，带回房间去吃。

当时他看着屏幕上被人摸的胖猫表情，居然产生了某恍若隔世的错觉，忍不住略微蜷缩起，地了一气，满心想说的

算了：还没有，有一儿失眠

偶尔也会看手机，跟迟暮聊上两句——这些天来他们聊得越来越少，因为他忙，也因为一些别的他说不太清的原因。对方还是像从前一样，温柔又有耐心，收到他的消息会回复，会同他说早安晚安。

“迟暮”太耐心了，也太好了，以至于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抱怨和消极情绪已经占了他们聊天内容的大多数，他也习惯了向这个温柔的青年索取安，把蒜的小事摊开来说，或是煞有介事地说那些暧昧的甜言语，像一场拙劣的角扮演，不谈及未来，只有当下的片刻喜。

他确定对方知他没有睡着，但不过问就是不过问，哪怕他睡不着，或是夜里醒来，下意识的反应也不再是给对方发消息——只会怀着一儿他自己也说不清不明的依赖情绪，看向枕边的沈晗。

表面上无风无浪，但一定有什么东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

但“迟暮”告诉他，考临近，希望他能暂时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也不会再陪他打游戏——这是“迟暮”第一次拒绝他。

迟暮：[动画表情]

一定还有些别的原因，才会让他觉得对方明明还关心他，却有些刻意疏远他的意思，比如聊天的时候很少再主动找话题，只是扮演一个倾听者的角，偶尔也有不能及时回消息的时候。

算了：[动画表情]

于是当他意识到这样太过任，开始有所顾忌，觉得不能总向一个温柔的人这么抱怨的时候，他就变得不知如何开了——只能问对方要不要一起玩游戏，或是找一些他自己都觉得没法往下行的话题。

之后的一两个小时他都不会见到沈晗，只会上耳机隔绝窗外喧杂的人声，独自沉“学习的汪洋大海”，写他规划里的试卷，或是整理错题。

迟暮：是不陪你睡就睡不着了嘛？

然而大概是因为生活里多了一个朝夕相的、并不介意被他冷脸相待的人，他的许多消极情绪都有了别的，从前没睡够被装修声吵醒，他也许会给“迟暮”发条消息抱怨，听他睡意重又极尽耐心的安抚，现在却更乐意朝开他房门的沈晗砸一个枕，着被的发骂骂咧咧，然后吃沈晗给他买的早饭，一大豆浆。

迟暮：要不要打电话

直到有一天沈晗说学校里有事，没有回家住，他第一次在零以后收到“迟暮”主动发来的消息，问他睡着没有，这两天累不累。

就像每晚睡前，他们还是会互晚安，说一声“我想你了”，但时间却越来越早。

其实那时候他就知，是要发生一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