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晗的手机。

他原本就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又裹着一黑，像个正在叛逆期、一碰就奓的青期少年。对方也不知听清没有，被他答不理的反应得有些尴尬，自讨没趣地清了清嗓，继续：“其实啊，听说当年晗哥有个网恋对象……得要死要活，考前那会儿不知为什么崩了，还颓废了好一阵——诶，你们记不记得那时候，一连好几次模拟他都发挥不好，还被老班拉去谈心了？”

他没在意，等了几秒见“迟暮”没有回复，便切了去，看一篇他先前看到一半的新闻。

类似的场景他似乎在哪里也见过，才会觉得那么熟悉，荒谬又理所应当。

边的人聊完了学习和近况，叙旧也叙得七七八八，终于说起了大学生关心的另一个话题——脱单、谈恋。起先聊的还是自己，诉说母胎单的空虚寂寞，说着说着却变了味，聊起老同学的早恋往事来。

“嗯？有八卦是不是，说来听听！”

他略微眯起，了一气，自镇静下

如果他在沈晗上偶尔觉到的、与“迟暮”相似的温柔和耐心不是巧合呢？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这个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别人上，同样是陈年八卦，宋斯年却再也听不去了——三，网恋，最后一学期的几个月，时间恰好对上……

“那不一定，你看晗哥当年那条件，想要什么样的迷妹没有，还不是单到毕业？”

断联三年，偏偏又在陈琴画和沈思学结婚之前恢复了联系；和沈晗住在一起之后，“迟暮”跟他聊天的时间也逐渐变少……

宋斯年伸手拿过属于他的那罐酒，还是冰凉的，凝结的珠顺着罐滴落在他腕骨上，顺着手臂衣袖，凉得荒唐——他又鬼使神差地想起，几分钟前他给“迟暮”发消息的时候，几乎同时听到了提示音……

“谁说他单，那是你们不知……”

不到一秒的时间，边隐约传来一声手机消息的提示音，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

然而指尖在发送键上顿了几秒，却没有下去——然后他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换成了一个无功无过的表情包，击发送。

起了八卦的的那位老哥见有人好奇，又买起关来，煞有介事地扫视一圈，看见了宋斯年，一时兴起，远远地把话抛给他：“诶，小朋友，你是晗哥他弟，你哥有没有早恋，你总知儿吧？”

宋斯年默默地看了片刻，移开视线，又落回到手机屏幕上，打开置联系人的聊天框，一个字一个字地输：“我想你了……”

宋斯年没由来地不想听这个话题，莫名其妙地被了名，心底里隐隐许久的烦躁终于腾升起来。他面无表情地抬看了对方一，也不隔了这么远，歌声喧杂里别人能不能听见，漠然回答：“不知，我妈跟他爸上个月才结婚。”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儿印象……看不来晗哥那么情，不愧是他。”

起哄，要他喝完满杯的酒——无暇顾及他。

他仰了一大啤酒，又拿手机来，先开沈晗的聊天框，发了个问号——不远矮桌上的手机果然亮起了屏幕，那就是沈晗的手机。

“说起这个……当年咱们和尚班一个，想早恋也得有那个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