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宋斯年闭上，缩在衣袖里的手不动声地成了拳，似乎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平静地说接下来的话。

宋斯年了，这次总算没有再跟他对着——只是他饿过了，痛也痛过了，现在反而没什么胃，意思意思又吃了小半碗，便表示自己饱了。

的度条好像又回到将满未满的时候了。

沈晗一直看着他，见他笑了才松一气，也跟着弯起嘴角，拍了拍小少年的脑袋：“这样兴了？再吃儿，差不多就该吃药了，嗯？”

然后他就着温吞了药片，一边混地问了沈晗一句，你不饿吗。

“你知吗……”他清了清嗓，突然开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医院了。”

哪怕那五个字呼之，不用猜都能想到——沈晗那么了解他，一定能猜得到。

表现为当晚怕他再犯胃病难受，守在他房间里陪他待了一整晚，好脾气地替他倒、袋，盯着时间喂他吃药，伺候得比女朋友生理期还要经心——甚至在宋斯年折腾累了却还不想睡觉的时候，予取予求地给他讲了个睡前小故事。

“饿，”沈晗在研究他那几盒药的说明书，把禁忌和吃药时间打手机备忘录里，闻言也不抬，随，“一会儿把剩下的面吃了，凑合凑合。”

“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网友，我喜了他很多年——你们很像……”

“所以吧，沈晗……”

那天从医院挂完回来之后，沈晗对他的态度就变了。如果说从前是打打杀杀、没事儿就要嘴贱逗他两句，那现在大概是技能都放完了，化敌为友，开始将他捧在手心里了。

第二天带他去胃镜，还是一样耐心又周全，取号排队

“不是不生病，是不来医院，”宋斯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懒懒地倚座椅里，看着输瓶里的透明匀速滴落，无声地叹了气，“因为没人带我来，我爸忙着赌博，我妈成天不回家照顾别人家小孩，都不关心我病没病……我到现在都不知，小时候冒了一个人熬着的时候，吃的那些药到底过没过期。”

可他看着沈晗略微皱着眉，认认真真替他上心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大概没有人能拒绝这样无微不至的耐心照顾，更不要说照顾他的人是他的心上人。

“不来医院不是好的么，没灾没病，不用吃那个苦……”

我也喜你。

“嗯？”

我喜了你很多年。

本该有下文的，但他还是默默地别过，看着一片素白的瓷砖墙，没有再说下去。

宋斯年闷闷地“哦”了一声，看着他膝盖上摊开的几张说明书，很想说他自己看也行，不用这么照顾他。

“我其实谢谢你的，一直谢谢的，”他说，“不你这么照顾我，只是于当哥哥的责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有时候我已经不太在乎了……”

之后的日，像是把网上已经演过的暧昧剧本搬现实，又依葫芦画瓢地演了一遍——不同的是，这次主角双方都轻车熟路，维持着一奇异的、谁也不说破却又心照不宣的平衡。

不仅，还黏黏糊糊，和任何一对情侣的相模式都别无二致，仿佛他们俩已经过表白掰扯的那一步，甜且你侬我侬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