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不忘学着表情包里那只茸茸的大型犬的样，一歪，给了他一个的wink。

他把

沈晗被他这么一通撒得晃了神，一时间忘了自己来叫人起床的初衷，手臂撑着床借力，就这么纵容地任他抱了许久——直到六二十分的闹钟响起来，他才猛地回过神来，心底里暗暗调侃了自己一句没息，一边在越来越响的闹铃声里偏过，亲了亲宋斯年的侧脸，失笑：“该起床了……”

“我说……”宋斯年的脸贴在他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刚睡醒没多久，还带了一儿鼻音，听起来说不的委屈，“以前早上你都会说想我的……”

沈晗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指的是网上聊天的时候，自己每天早上都会用“迟暮”的账号发一句“早安”，附带两句黏黏糊糊的情话，还有个憨里憨气的狗狗表情。

“你和那只狗像的，”然后他带着冰雪初的笑意，别过脸，忍着笑意，状似认真地评价，“尤其是眨的时候。”

一句，不想起床，没睡够。

沈晗以前其实不会饭，厨艺巅峰也就是在煮泡面里磕个，还得小心翼翼地两只手磕，以免一不小心掉去一片壳。

真是为了讨好喜的人，什么丢脸的事都得来……他心里这么默默想着，脸上却还是维持着无懈可击的笑意，又伸手了宋斯年的脸，给他下最后通牒：“满意了吧——满意了就快起来，知你吃泡的面，但你再磨蹭几分钟，那就是粥了。”

“说什么？”沈晗问他。

几分钟后他爸回复他，下了半辈厨房，自己也是一次想到这个问题，不过可以参考骨汤底的火锅，至今没听说过有人因为涮了医院的。

面是南方的细挂面，打得半散不散，锅时候恰好，佐了一小把青菜，调味只用简单的生和糖——不过今天下面时候他突发奇想，把换成了排骨汤，还特意本着严谨的科研态度给沈思学发了条消息，问他排骨汤和放一块儿会不会翻车。

宋斯年还是不动弹，又嘀嘀咕咕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轻，他只零星听见了几个字，语气有儿委屈，像是一句闷在心里、又无意走漏了风声的控诉。

不过作为一个上能拿满绩，下能通小学奥数题，从小背负着万千光环长大的优秀青年，他还是在沈思学的教导和网上五八门的菜谱熏陶下，逐渐学会了怎么好好地打一个，以及用这个一些味不错的东西——比如西红柿炒，比如蒸，再比如，今天这碗平平无奇又暗藏玄机的面。

“好的嘛，怪我忘记了，”于是他拍拍宋斯年的胳膊，略微直起，同他拉开些许距离，又将他们从前暧昧的消息照模照样念了一遍，“早安宝贝，想你了，你。”

宋斯年直直盯着他，那双墨玉似的睛里情绪复杂，不知在想什么——就这么沉默着看了许久，久到沈晗都要忍不住问他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了，他才移开视线，一扭脸，“噗”地轻轻笑了一下。

向来冷淡自持的人突然黏糊起来，就像是总趴在他家墙上打瞌睡的猫，平常一见到他就转离开，碰也不让他碰一下，现在却主动一跃而下，跑到他边来撒打，一边地叫唤，要他伸手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