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年无声地叹了气，拿过笔，在“问他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前打了个勾，没再看剩下的条目，有些烦躁地将那张纸成一团，远远抛了垃圾箱里。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收拾完书包后他走房间，打算去厨房倒杯，偷那几步的懒没开灯，路过沈晗房间的时候居然被人截住了——对方自然而然地拦腰抱住他，仗着把下搁在他上蹭蹭，懒洋洋地问他，不是睡了吗。

问，同他了晚安。

沈晗把他放在床上——与其说是放，不如说是不容置疑地推——俯下来，着他的肩膀贴在他耳边用气声儿说：“你说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

“行，”沈晗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似的，也不为难他，低亲了一下他的耳廓，意味长，“暧昧对象。”

在他对沈晗的全贪恋里，“声控”能占百分之三十。

上辈大概是个收音机，这辈才会被人这么吃得死死的。

“然后呢？”

悄悄话似的，温的吐息扑落下来，在他耳廓最的地方拂过，说一个字他就没息地抖一下，脊都了。

还试探什么，不是早就知了吗。

沈晗似乎愣了一下，才抬起手，小动似的摸了摸他的，像是某变相的安抚，答非所问：“以前是网友关系……”

倘若真要论力气，两个他也不会是沈晗的对手，但不那么较真的时候对方总会纵容他的小打小闹，包括转过来反客为主，撑着墙“咚”——沈晗他不止一个，搭在他腰间的手也没有松开，这样的姿势便显得有些稽，但在黑暗里借着那一微光对视的时候，他里只剩下对方，也无暇再顾及什么姿势。

然后他撑着墙的手慢慢下，圈住沈晗的脖颈，贴他怀里问他：“沈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扭过，试图躲开对方存在极的呼，从咙底里挤几个字：“暧昧对象……”

然后……然后他就被沈晗一把抱起来，拐卖似的带回自己房间了。

话音很轻，没有丝毫问或调侃的意思，似乎只是由衷地好奇，想要个答案。

“睡不着，”宋斯年清了清嗓，反问他，“你呢，怎么不睡觉？”

现在足够安静，神志也还清醒，他倒是想像以往解题一样，把沈晗为他过的事说过的话和他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列来，从中分析个逻辑通畅的结果，说服自己少犹豫些，索破那层窗纸——然而事实是他本懒得再思考这些，所有纷繁复杂的情绪和念都叫嚣着过程从略，直白指向同一个答案。

也许是因为四下黑暗他看不清，视觉以外的官便变得奇，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居然也让他耳一，过电似的顺着骨骼直激灵到指尖——他实在有儿受不了沈晗压低声音说话，那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既懒倦又温柔的总能让他念念不忘。

“我也睡不着，”沈晗松松地搂着他，往墙上一靠，睡衣布料单薄柔，像是一只裹住他的温又好脾气的熊，或是什么绒绒的大型犬，“想抱抱你，结果你就送上门来了……”

他就是喜沈晗，全心全意地相信他依赖他，有和他建立亲密关心的贪念，也有为了他放下创伤的决心，就算结果可能不尽如人意，他也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