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等红灯的间隙，犹豫再三，我还是问：“要不要送你回家？”

他慢悠悠睁开，见着递到面前的粥，并不接过。

商牧枭没有立刻回话，我忍不住去看他，发现他也在看我。

“不饿，不想吃。”他窝椅里，看样又要睡。

这狗崽都二十了怎么还能像两岁小朋友那么难伺候？

哄杨幼灵吃饭都没这么麻烦。

我让护士给他又测了下温，389，虽然还没完全恢复正常，但也在慢慢往下降了。

昨天他情况特殊，收留一晚也算说得过去，可要是一直留他在家，总觉得有些古怪。

我见他实在没有胃，加上已经吃了不少，也不再勉，将粥碗放到一边，端起自己的面。

而且我到底为什么要伺候他？就因为他是杨海未来小舅吗？

咽了回去，之后都没再动窗。

照顾生病的他，带他看病，已经是我们目前关系所能到的极致。自嘲幼儿保姆是一回事，真的当保姆是另一回事。

我将外卖放在一旁家属陪护的小凳上，拿起粥碗轻轻推动商牧枭。

快九时，商牧枭的两瓶滴才算完全挂好。

商牧枭的手骨节分明，五指修长，手背上很少，可以看到底下隐隐的血和骨。如果说女娲造人时费在每一个人上的心思都是不同的，那她在创造商牧枭时一定分外用心，才会使他从到脚，连手都比旁人赏心悦目。

“我说了不吃。”

打开外卖件，选了家附近的餐饮店，没听商牧枭的，最后给他了碗粥，自己则了碗拌面。

就这么我一勺他一，全程零，也把一碗粥吃了大半。

面条这，刚炉那会儿才好吃，放久了就容易坨，彼此黏连影响。我的面放了有段时间，都快坨成一团，但条件有限，也不能求太多，三两便全都扫了肚。

幽暗的车厢内，他的眸也很暗：“你嫌

“真的吃不下了。”他偏开，不肯再吃，“你吃吧，你的面都要凉了。”

我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了，又递到商牧枭面前。

护士拿着来给商牧枭扎针，扎的时候他一声不吭，扎完了等护士走了，却跟个向大人寻求怜的小朋友一样，给我看他的手背。

我觉自己好像个保姆。好朋友要去约会，但是家里熊孩没人带，只能给无所事事还单的我带。我把屎把，还要追着熊孩满屋喂饭，呕心沥血只为了成全挚友的情。

“扎针哪有不痛的。”我不为所动，看了墙上挂钟，已经快要七。商牧枭有两瓶滴要挂，没有一个小时挂不完，看来只能在医院用晚餐，“你要吃什么？我叫个外卖。”

“老师，她刚刚扎得我好疼。”

商牧枭看看粥，又看看我，兴许从我的语气里听什么，没再任，乖乖就着勺咽下了粥。

半个小时后，外卖送到。

杨海都不知我为了付了什么。

连沈洛羽都能看来我和他不对路，我们是完全的两类人，无论从为人世还是格方面，都可说是南辕北辙。

“张嘴。”他要是再拒绝，我就打算把勺他嘴里了。

他一天都没吃东西，就算不病都要饿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