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董主任大喜，一个劲儿地谢我。

我闭了闭，终究还是不得不认清现实，不再较劲，松开五指，任由最后一雪的痕迹随风消散。

我盯着自己的手心，盯了许久。直到五指渐渐麻木，化的雪顺着掌纹一落，向着地心引力，砸向地面。

只是参加讲座而已，我孤家寡人一个，过不过年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况且董主任这些年待我不薄，能帮忙总是要帮的。

我愚蠢又天真，竟然真的以为会有人……会有人我这样的残废。

来到窗前，我望向楼下。街上人烟稀少，车也不多，整个世界都好像慢了下来。

越是苦苦挣扎，越是一无所有。

“有空的。”我说，“你让主办方联系我吧，我可以去。”

到来，我的心动，我的沉沦，我所有的妥协，在他看来不过是场意料之内的胜利。

收手指，想要握住些什么，却只是加速了雪的化，使得自己能拥有的更少。

可我怎么可能没事……

全白的世界，得令人心悸。

挂掉电话，屋内再无声音，恢复到落针可闻的寂静。

我骗董主任说自己没事。

可能的确有些着凉了，我疼嗓也疼，梦游一样，卷着被，睡了醒醒了睡，不吃东西也不觉得饿。

我说谎了。

就想找我帮忙，替他去参加讲座。

“我问过主办方了，换人是可以的，换你他们更是兴，毕竟你都很少参加外省的讲座。现在就看你了，你要是没空，我再去问问别人。”

他说得对，只要给我一温，一光，我就会屈服于他为我营造的，名为“”的假象，乖乖朝他袒心扉，轻易的将自己所有付。

外的雪还在下，那样庞大，又那样悄无声息。寒冷逐步占领每个角落，刺人，刮着骨，仿佛连血都要凝结。

雪成片地被风卷着，在空中飞舞，也跟慢镜似的。

“对了，我听你声音有不对，你是不是冒了？严重就不要去了，我再找人……”

“我们几个里，北芥最好骗。”经慎在上铺看着书，突然探说了一

半小时前，我还在犹豫“继续前”还是“就此打住”，我还在告诉自己，哪怕很难很难，但只要他对我的喜不假，我就愿意试一试。我真是……太可笑了。

我一，忍着疼痛，扒开已经结痂的伤，给他看自己的真心。我以为他会兴，可他其实本不需要，说不定还很嫌弃。他看我这样卖力，不知背后要怎么笑话我这个傻，笑话我如此轻易被他迷惑，又如此轻易真心。

我摸了摸嗓，：“没有，可能刚从外边回来，喝着冷风了。我没事的。”

拉开窗，将手探到室外。寒风中，雪落在掌心，还没觉凉意便已化为一滩凄苦的雪。

董主任不疑有他，正事说完，开始叮嘱我过年期间切勿大鱼大，要注意，不要跟他一样大过年上医院。唠叨是唠叨了，但我知他都是关心我，耐心听完了，也让他好好养病。

商牧枭哄我了一场梦，让我觉得一切都在变好。现在我醒了，发现原来什么都没变。

指甲陷掌心，生起刺痛，我攥住拳，直到整只手都因太过用力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