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粲然记得，他曾经有一次也是这么对周容说的，当时还跑到他屋内将灯都熄了。

当屋内陷了一片黑暗后，李粲然发现自己果然无法忍受，额上蒙了一层汗，就像人刚，也不自觉的往后缩，心脏砰砰直。

脑袋枕着后面的窗楹，合上了睛。

前三天神宗是不用参加宗比的。

现在到了自己上。

他知晚上发生了什么，有些疼，不愿回想。

又等了一会儿，琢磨着他应该睡熟了。

“有什么要。”

他有一瞬间想把脚踹他脸上。

没心思再考虑铭刻阵法的事，他也躺去床上准备睡觉。

他觉得自己很没息，就那破事，一直折磨了他这么久，始终战胜不了心理障碍。

两个人彼此望了，心照不宣的开始装傻。

第96章

这条界线在哪儿他比李粲然更清楚。

……

原本他睡觉是不用灯的，可自从三年前在烟家被绑清净堂那次，他怕黑的症状又严重了。

李粲然空去看望了下尤煦，他是来到白州后才旧疾发作的，因此就在这儿养病。

果真该还的都得还。

凭什么这人就能好梦，自己就得听他的话把灯熄了在这儿遭罪？

然语了下，然后：“我都记得。”

他翻坐在了窗槛上，一只脚支起搁着另一，一只脚垂直向下。

李粲然犹豫了下，还是心一横，将灯给熄灭了。

周容将手收了回去，神微微失落，但还是没说什么。

因为刚睡醒，他的声音有轻。

他已经习惯了。

是李粲然放在床边的，一直亮着。

李粲然从床上下来，轻轻推开了木窗。

“太亮了。”他冷冷。

“你睡觉姿势很不好，我才住的你。”周容淡定。

李粲然觉得是自己那莫名的自尊心犯了，非要把欠周容的给他还了，似乎能证明什么。

朦胧间，他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外面的月正好，可惜窗位置太偏，月光照不来。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李粲然说。

李粲然知是他，但太困了，抬不动手推开，还往那个方向靠了靠。

周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烦闷了起来，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可那句话却脱说了来。

屋内，仍亮着一盏灯，在墙上投下淡淡的影。

欠你的也都会还给你的。

李粲然带去了几样补品，心知没什么用，但两手空空的前去探望只会

周容问：“为何不熄灯？”

修养了几年了，断断续续没见全好。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跟周容呆久了，连脾气也变别扭了。

周容已经睡下了，呼均匀绵长。

周容望着他的睡颜，轻轻搂住了他。

据素月师说，尤煦的伤病是在一次宗门任务中，被一位元婴期修为的人重创所致。

他撒谎了，记忆中昨夜怀里的人很安静，哪怕是被他搂着，也很顺从，甚至一次都没推开过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先睁开了睛，动了下胳膊，周容跟着醒了过来。

月光柔和，撒在了他的脸上，上，衣摆上，睡意缱绻。

但能证明什么呢，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