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生日快乐。”听筒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前面几次打你电话都没打通，是不是山里信号不好，山里好不好玩呀，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以前自己说得这么过分吗？何书墨觉脸上有些发烧，他咳了一声，掩饰：“以前小，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其实我知，您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没条件吃糕，觉得特别遗憾，所以希望我每个生日，都能有糕吃。”

“妈？”何书墨接通了电话。

其实关于糕的事，他问过父母，为什么每年过生日一定要给他买糕。但他以前不能理解母亲这份心意，总觉得，他们自己喜，自己吃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扯上自己。

“怎么突然嘴这么甜。”何母笑起来。

“不是一直这么吗？”何书墨问。

“没有，山里好的，空气好，环境也不错。我再玩一阵就回去，争取早回家。”

“呦呦，听听，说话气都变了。难过了十八岁，我们墨墨一夜之间长大了吗？”何母的声音轻快，隐约可以听见滴在油上刺刺啦啦的背景音，何书墨猜测应该是在炒菜。

何书墨活动了一下手脚，竟觉得猫得久了，突然变回人类的觉有些不习惯。袋里，熟悉的铃声响个不停，何书墨看着屏幕上“母上大人”四个字，鼻有些发酸。

何书墨乖巧：“妈买的我都喜。”

何母声音带着安心的笑意：“那就好，那就好。玩够了就早回家

，再回过神，他已经变回了人类。一副还是离开家时穿的白T恤和运动短，手边是何书墨装行李的书包。

为什么呢？因为是家人啊。就像他们为什么养了自己十八年，就算自己再会惹事，再不听话，也没有放弃过自己。只是生日吃吃糕，帮助母亲完成一个童年的遗憾而已，他为什么之前，就学不会谅一下他们呢。

“山里冷不冷，我看你也没带什么厚衣服，吃得还惯吗？多吃青菜和果，别光吃，容易上火，还有山里的蘑菇，要问清楚了再吃，别吃，容易中毒。哦，还有驱蚊虫的药，你走之前没说是去山里，我也没给你带……”何母又开启了唠叨模式。

“早上吃长寿面了吗？妈妈今天一早就想起来是墨墨的生日，想着你在外面糊里糊涂的，可能也想不起来，所以多打了几次电话。长寿面要记得吃啊，糕可能山里没有，回家再给你补一个，今年想吃什么味的？”

何书墨闭着睛安安静静地听，一次觉得这唠叨声意外有让人安心的觉，只是听着这声音，就好像找到了家的觉：“妈，别担心，山里什么都有，现在通发达了，买东西很方便的，吃得也很好，我都胖了。”

山里？何书墨疑惑地看了前面的聊天记录，系统竟然替自己给家人发消息，说自己和朋友跟着旅行团山了，山里信号不好，可能会现联系不上的情况，甚至还有几张山清秀的照片，不过没有自己。何书墨平时也不喜拍照，只发景何母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何母学着何书墨的气：“要是以前，肯定要不耐烦地说，年年都是糕，吃都吃腻了，最不吃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了，要吃你们自己吃。”

咕噜噜，只是想想那饭菜的味，何书墨的肚就了诚实的反应。

好饿。